一時間有些落不下去筷子。

顯然商丹笠沒有沈醫師的貼心，隻是在一旁看著他。

嚴煥躊躇半晌，放下筷子。

商丹笠笑著撫掌，房間門開了，一排家丁走了進來：“換了吧。”

接著家丁們井然有序地撤換菜，桌上的菜成了嚴煥認識的了。

最後一道湯放下，家丁走出去，順帶關上了門。

嚴煥看著商丹笠，沒有動筷。

商丹笠挑眉：“吃呀。”說完自己夾了一筷子青菜。

嚴煥伸手盛了一碗湯，接著用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勺子剛剛遞到嘴邊，商丹笠忽然開口：“是看出來剛剛那桌有毒了？”

嚴煥放下勺子。

商丹笠說話真假難辨，嚴煥拿定注意，翻了一個白眼，但是沒有回答，重新拿起勺子。

商丹笠又笑了：“沒毒，騙你的。你叫餘煥，對嗎？”

嚴煥再次放下勺子，輕不可察地歎口氣，商丹笠就用那一桌菜，直接確定了他的身份。

這種心思深沉的人物，怕是隻有主角能和他鬥一鬥了。

不過眼下，這頓飯是彆想好好吃了：“你想問什麼？”

“嗯……嚴越又是你什麼人呢？”

嚴煥攏眉，不知道商丹笠從哪裡聽來的，還沒等他回答，商丹笠接著說道：“我以為你和季學洺關係尚可，沒想到你也沒告訴他你真實的名字。”

嚴煥抿了抿嘴，沒有回答。

“好了，下午沒說完的，你還想聽嗎？”商丹笠沒有繼續夾菜，直接給自己斟了一杯茶。

嚴煥沉默半晌，認命般點點頭：“你說吧。”

“我父親的手腕你是知道的，他沒堅持多久就全都招了。”商丹笠搖了搖茶杯。

嚴煥瞳孔微縮，仿佛看到不見天日的地牢裡有一個血肉模糊的人形，正痛苦的蜷縮成一團。

隻是嚴煥沒有看見商丹笠手指出現了一根若隱若現的綠線，顯然是他用了幻術。

劇烈的痛感傳遍嚴煥全身，他與那團血肉感同身受。

就在嚴煥覺得自己快要溺亡的時候，商丹笠開口了，聲音帶有蠱惑的味道：“他是為了找餘氏首席弟子入的世，說起來，我們商家到果真和你有緣。”

“……找我？”

“你說這塵世間到底有什麼誘惑，使得首席弟子都流連忘返？第一批來找餘煥的弟子沒有回去，第二批弟子躍躍欲試……牆的那邊是什麼？他們太好奇了。”

“可是我……”嚴煥正要把自己入世的理由說出來，係統及時出聲：“檢測到管理員狀態異常，正在計算最優處理方案……計算完成，正在啟用處理方案，三、二、一。”

隨著係統倒計時的結束，嚴煥直接暈倒。

暈倒前他迷迷糊糊地想，中午莫名其妙的暈倒和係統有沒有關係呢？

眼看嚴煥就要掉到地上，季學洺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伸手接住了他，將手搭在嚴煥手腕上把脈，發現隻是過度疲勞而已。

季學洺將嚴煥抱回床上的同時，頗為不悅地說道：“和你說了不要用幻術。”

商丹笠聳聳肩：“誰知道他這麼脆弱。”

季學洺為嚴煥掖好被子，轉身看向商丹笠：“所以你們抓了多少人？”

“能抓的都抓了吧。”商丹笠想了想，“不是我在管，我也不清楚。”

“所以你們搞清楚他們和鍍國的關係了嗎？”

“你覺得這我會告訴你嗎？”

“不知道情況的話，古都我會謹慎行動，到時候如果有人找我幫忙，想來我是會拒絕的。”季學洺環抱雙臂。

“哦？威脅我？”商丹笠抿了口茶。

“當然不是，你可以找彆人合作。”季學洺頓了頓，補充道，“看樣子你們現在什麼都沒搞明白，那就等你搞明白那天告訴我吧。好了，你該回去了。”

商丹笠不動：“你費儘心思在他麵前裝好人，可若是我告訴他，從第一次見麵開始你就在算計他了，你的每一把劍都可以查定行蹤，第二次見麵你就知道他的身份，你猜猜他會怎麼做？”

“你威脅我？”

“當然不是。”商丹笠用同樣的話語說，“不過是想要不要做個有良心的人罷了。”

季學洺冷哼一聲：“你不敢，能救你商家的人隻有我了。”

“他之於你，應當比商家之我更重要吧。”商丹笠笑著說，“不然你怎麼會一定要把他帶在身邊呢？”

季學洺沒說話。

商丹笠哈哈大笑：“你有本事自己從他身上問出來，我可不會告訴你，走了。”

季學洺不再看向商丹笠，身後的大門關上，季學洺看向嚴煥，目光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