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丹笠一副驚訝的樣子:“美人這你都原諒他了?”
嚴煥皺眉:“什麼?”
季學洺皮笑肉不笑地開口道:“不方便我聽?那我出去?”
嚴煥擺擺手:“那就勞煩幫我轉轉,看看這船上有沒有藥鋪。”
季學洺冷聲冷氣:“既然你不想讓我聽,我走就是了。”
嚴煥張了張嘴,但也還是沒說什麼。
大門關上後,嚴煥直切正題:“所以你的條件是什麼?”
“茶還沒沏,急什麼。”商丹笠又取了一套茶爐,抬手點了火,倒了些水,又丟進去了些茶。
嚴煥看著商丹笠不緊不慢地搗弄著茶,終於是火冒三丈:“沒什麼事那就再也彆來找我了。”
“彆急啊。”商丹笠拉住他,“我呢,確實有心幫你,但是你要怎麼幫我,我還要想想怎麼和你說。”
“說什麼!”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了進來,是商曲嶺,接著大門被一腳踹開,“逆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商丹笠跪下,眉目低垂。
“他們如今雖與我大計無用,但是卻是天生的殺手,既然已經抓了,自然要物儘其用,你卻為了私情想要放了他們?逆子!”商曲嶺氣得漲紅臉,然後轉頭看到嚴煥依然穩坐在凳子上,“小小男寵,還拿起身段了?!”
嚴煥不明所以,暗裡踹了商丹笠一腳。
商丹笠抬起頭來:“父親,丹笠心悅於他,之前因為父親的行為,導致他誤會了我的真情,父親,希望您能成全我們。”
說完,他磕了一個響頭。
嚴煥冷眼旁觀,看著商丹笠這出戲。
商曲嶺顯然被氣得不輕,上氣不接下氣,嚴煥都怕他下一秒被氣得背過去。
“丹笠自知不孝,待父親大計完成,兒子自會脫離商家。”
“放肆!就為了這麼一個男寵?”
“他不是男寵。”商丹笠抬頭看向商曲嶺,“他是我的愛人。”
嚴煥差點一個白眼翻出來。
“好好好。”商曲嶺咬牙切齒地說出三個“好”字來,“我若應了你,那你不可再做出什麼違反大計的行為!”
“兒子知曉。”商丹笠又磕了一個響頭,“謝父親成全。”
商曲嶺惡狠狠瞪了嚴煥一眼,大步流星走了。
當真是來去如風,隻有一扇門破敗地倒在一旁。
“這不就解決了。”商丹笠站起身來,拍拍腿上的灰塵,“一會人應該就給你送過來了。”
嚴煥冷哼:“不怕我帶著人跑了?”
商丹笠道:“留住你的能耐我還是有的,何況你自己不也想去鍍國嗎?”
嚴煥不再糾結這個話題,轉而問道:“你這樣大費周章,真的覺得自己能救得了商家嗎?”
商丹笠沒有否認,隻是道:“總要試試。”
接著商丹笠又變了語氣,調笑著說:“不愧是我看上的人,果真與我同心同德。”
“少放狗屁。”季學洺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帶著一股勁風砸向商丹笠,“他善解人意,和你同什麼心。”
商丹笠理了理衣角,哈哈大笑:“這可太有意思了,有時間我再來看美人,走了。”
季學洺看也沒看他,徑直走向嚴煥,拉住他的胳膊:“你沒受傷吧?”
嚴煥上下打量了季學洺一會,他眼中的關心到不似作假。
但是嚴煥太了解越承胤了。
嚴煥抽出胳膊:“你什麼時候和他串通的?”
季學洺眨眨眼:“啊?”
“彆裝。你要是不知道他想做什麼,那商曲嶺來的時候,我猜你也會出來保護我的。”
季學洺抿了抿嘴。
嚴煥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算了,你要是不想說……”
“不是不想,隻是不知道怎麼和你說。”季學洺道,“我確實有事瞞你,但是你可以等我想清楚了再和你講嗎?”
嚴煥倒是沒放在心上,無非就是主角那些小九九,自己瞞著的事情也不少,於是隨意地點了點頭。
季學洺似乎如釋重負一般,開口道:“剛剛我去周圍看了看,他們這確實有藥鋪,你要什麼?”
嚴煥擺擺手,畢竟自己要解的毒還有季學洺的一份功勞,應付道:“剛剛隨口說的,不要什麼。你估摸著還有多久能到鍍國?”
“不出一日。”
“你有什麼打算?鍍國此行必定危險重重。”嚴煥神情凝重。
季學洺拉過嚴煥的胳膊:“我要去鍍國,也要保護你。”
嚴煥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保護我做什麼,商丹笠要用我,你離我遠遠的才安全。”
季學洺沒吱聲。
嚴煥推開他:“隨便吧,我要多休息休息,這幾日總是勞累,一直沒能恢複。”
“好,我在這裡守著。”
嚴煥想了想,往床榻裡麵挪了挪:“喏,還有挺大地,你要是不放心,在這休息也行。”
季學洺推脫都沒推脫一下,立刻麻溜爬上了床。
嚴煥打了個哈欠,翻身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