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他的眉毛微蹙起來。但是他並未多言,繼續盯著晴天娃娃,隻是眼神越來越深邃。
過了許久,他突然問我:“所以你掛上這個娃娃的那一天,心裡很難過嗎?”
聽到他這麼問,我愣住了。
因為這件事我根本不敢告訴任何人,包括父母。
我不知該如何作答。
風哥似乎察覺了我內心的掙紮,歎息了一聲,說:“抱歉。”
我搖搖頭:“不關你的事。是我太懦弱了。”
說完,我轉身離開,結束這個令人窒息的話題。
我該怎麼回答他呢,難道要我告訴他我從小就被自己的親戚欺負嗎?當然,這是另一層意思的欺負。我很喜歡《負重一萬斤長大》和《好想愛這個世界啊》這兩首歌,它們讓我有深深的共鳴。
我不是一個乾淨的存在。
但我希望我能夠成長得更加純粹。
我不是一個壞孩子,我隻是生活中遇到了一群壞蛋,所以才變得如此不堪。
我要努力成為一個更好的人。
我要把自己的傷口藏好,才能更像一個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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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隨風早就察覺到了什麼。從高中時陳安對那個家的抗拒,見到某個親戚時壓抑在眸底裡的極度恐懼中,他就察覺到了什麼。但陳安不說,他便不再追問,畢竟每個人都有保守自己秘密的權利。
隻是昨晚…陳安一直在說夢話。他也因此大概推測出了發生了什麼。
現在的陳安被困在了他自己的夢魘裡。現在最傷害他的已經不是身邊人的態度行為,而是他自己對他自己的不原諒。
如果可以,真想早點認識你。隨風在心裡對陳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