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們談話間，楚凝大約知道了這白家小姐名喚白嬋，是白家家主的獨生女，平日裡嬌縱慣了在外才如此驕橫無理，不像她的幾個徒弟……

唉，不提這個。

楚凝又喂了大黃幾口肉，起身不緊不慢地跟在那些人後麵。儘管心中千不願萬不願再和仙門扯上關係，這事兒她也不能不管。因為剛才白嬋提到了蕭芷燁的名字。

蕭芷燁是誰？

她是將讓陸沈元發瘋墜入修羅鬼道的女人，也是楚凝最小的弟子。楚凝心想，她這個小徒弟雖然心思細膩懂得待人接物的道理，論修為卻是她幾個弟子裡最弱的——倘若這時出了什麼差錯，陸沈元不得發瘋才怪。

何況她與蕭芷燁師徒一場，終究不忍心看這個小徒弟赴險。

七年前，楚凝偶然獲得了一本叫做《春閨秘史》的話本，這書講述一位修士誤墜修羅鬼道，從此一路開掛並和小師妹雙宿雙飛的故事，文字香豔程度令人咋舌。本來她隻打算找些風月故事尋個消遣。可那話本中的情節是越看越不對勁。

這修士的身世背景竟與她的三徒弟陸沈元十分相似。不僅如此，書中所述的事件在不久後竟然一一應驗！

楚凝在話本中尋到了自己的結局：她被逆徒於千軍萬馬前一劍封喉，當場暴斃。

…簡單來說，她是個很慘的炮灰。

楚凝跟著白嬋一行人，一路跟到了太守府府門前。萬萬沒想到此宅到處散發著森森鬼氣，楚凝隻需一眼便識得那衝天的鬼氣絕非善茬。而那一群小輩好像壓根就沒感覺到，趾高氣揚地跨進府去了。

楚凝無奈，隻得拉住門口打掃的仆役：“敢問這位兄台，這裡是太守府麼？”那仆役憋了半天在空中瘋狂比劃，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瘋狂搖頭：示意他不能開口說話。

原來是個啞巴，那就好辦多了。

楚凝將手背在身後，默默捏了個訣，頃刻間便將那人放倒，隨後手腳麻利地把他拽入了後巷。

……

喬裝一番後，楚凝拿著掃帚大搖大擺進入了府門。

“小啞巴！你過來！”

楚凝抬頭，看見一丫鬟向她走來，言語間頗不耐煩：“今日有客人來訪，老爺千叮嚀萬囑咐，沒有命令咱們下人不能進中堂。你可彆記錯了，仔細姑姑們扒了你的皮！”

楚凝心思電轉，連連點頭，臉上掛上了一個諂媚的微笑，看上去非常人畜無害。

“記住就行，乾你的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