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老師教的很仔細，還給了你一雙腳趾頭處和腳後跟處都破掉了的舊襪子，告訴你下節課上課之前要把它們縫好。你拿著襪子，覺得自己好像是剛學了未知數就要學著解方程的學生。

不過離下一節課還有一個周呢，周末再做好了。你把作業記在自己的小本本上，騎著自行車往工作地點去。

S看著你拿在手裡的襪子。

“這是你的新玩具嗎？”他問道。

“沒有，這是我的家庭作業。”

“你可以把家庭作業放到你的書包裡。”

不是很想放，這個襪子破破的，你的書包還是新書包呢。

“但是這個是襪子。”你說。

“襪子也可以放到書包裡，”S說，“你不能一直拿著它，擺在外麵還容易弄丟。你的書包裡應該會有夾層，你找找看。”

你沒有找到夾層，在實驗室裡拿了個塑料袋子把襪子裝了起來。

“今天的學習怎麼樣？”S問道。

“見到了好多襪子。”你說，“把線放到針後麵的洞裡好難。”

“是嗎？”S說，“我把一個實驗資料丟到垃圾桶裡了，把它找出來。”

你把書包放在地上，走向垃圾桶。

“書包要掛在衣架上。”S說。

你走回去，把書包撿起來，掛在門後麵的衣帽架上。

S看了你一眼，大概是沒找到可以指指點點的地方，就低下頭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你開始翻實驗室的垃圾桶，把每個紙團都展開看，然後把展開的皺巴巴的紙丟在一邊。

這上麵全都是不知道是什麼的設計圖，你看不懂，但覺得挺厲害的，就挑了一個喜歡的塞到書包裡，打算帶回去當收集品放好。

S看著你，好像想說什麼。

“實驗室的東西不許帶出去。”他說，“簽了保密協議也不行。”

你看著他，沒說話。

“拿出來吧，不然我扣你工資。”S說，“毆打上司扣雙倍。”

你憤怒地握緊了拳頭。

S才不管你，轉過身去，絲毫不介意你盯著他的後背。

“我脖子上的項圈有紅外線感應和記錄功能。”他說，“而且我不被允許離開攝像頭的範圍，不要想著偷襲我。”

你把那張圖紙拿出來，重新丟進了垃圾桶裡。

S沒管你故意發出來的動靜，繼續做著自己的實驗，不停地震蕩著手裡的瓶子，不知道在乾什麼。

“我在等待試劑變色。”S解釋道，然後又催促你乾活，“快把資料找出來，我要用。”

你把垃圾桶拉到麵前，坐在地上用腿圍著垃圾桶開始翻。

“不要坐在地上。”S又說，“去那邊拿小板凳坐。”

“我不。”你說。

“地上涼，還有很多細菌。”S說，“去坐小板凳。記得在小板凳上寫你自己的名字，筆在那邊。”

“我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