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曆史真的是一種玄妙的東西⋯⋯
予史曾載:
予國乾沁三年
帝出巡淶央,途中救起落水者名千觴,相談甚歡。
當年千觴入宮,長侍君策。
乾沁四年,帝斃。
親王傾洛奪位,登大典。
先王四弟隨帝師逃亡民間,至帝終,亦無其蹤。
那樣一個故事⋯⋯經過時間的洗滌,終究隻剩下史書上的寥寥幾行,平靜淡然的曾經歲月。
千觴低頭查看自己的傷勢,微微蹙眉。滿身是大大小小的傷口,明顯是因為在河裡刮傷。其實這寫皮肉傷根本沒什麼,隻是⋯⋯
隻是自己已經在困惑自己到底是誰。
從前是一片空白,不知道年齡,身世,故土,父母,隻記得自己叫千觴。
當初自己潛意識裡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還看見他在旁邊微微的笑。
“他”是現在的皇帝傾宇。據說是他救了自己,在泗水洶湧的波濤裡。然後自己醒過來——就是這樣了。有疑惑也無從開口。
始終生死由命啊。
“公子——皇上叫您去用膳。”女孩玲瓏的聲音,桃紅色的春衫映著漾漾春光。
他回頭“知道了。”
皇帝立在簷下靜靜看那人走進,千觴很執著地喜歡穿白衣,乾淨淡雅的顏色,配著一頭墨色的長發,清逸出塵。
暗自輕笑“千兄這麼久才來,讓寡人等得好苦啊~”
看千觴低頭“拜見皇上。”
後來晚飯的過程千觴一直寡言,眉目裡淡淡懊惱色。
皇帝心知他仍舊為失憶一事困擾,便上前去,“觴兒呀⋯⋯這兒不好麼?如果記不起過去⋯⋯呆在這兒陪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