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千羽在前麵走,芮雅跟在後麵,然後芮雅越走越快,千羽落在後麵。等走到一僻靜處,芮雅豁然轉過身,冷漠的不帶一絲感情,語氣凜冽的像是刮破皮膚的獵獵長風,她盯著千羽一會兒,倨傲的說:“說什麼後悔救你已經晚了,隻是希望你明白就算你是太子什麼的也不準壞我的事。”
少年堅毅的看著芮雅,黑亮的眸子此刻顯得很認真深邃,又有一種少年青澀的執著:“不可以!”
忽然芮雅圈著手,嘴角輕輕的勾起一個弧度,眯著眼不動聲色的打量他。
看見芮雅沒有說話,千羽有點生氣,憋紅了臉說:“我就是討厭你身邊有彆的男子,你說會來找我的,可是我一直等一直等,你都沒出現,我還以為你永遠不會出現了。”那委屈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叛逆期的男孩,橫衝直撞,不管不顧,什麼心情都放在臉上。
好像發現自己失言似的,忽然停了嘴,臉更紅了,烏溜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像一隻憤怒的小獸。
芮雅好笑的說:“你不要喜歡我。”
“才沒有。”千羽眼神忽閃,不自然的把臉撇到一邊。
“好,那就不要管我喜歡誰,不要來找我,永遠都不要打擾我的生活。”
“不可以!”這回千羽眼眶有點兒泛紅,薄唇緊抿在一起,略微的顫抖,但仍然倔強執拗的看著她。
芮雅側身,瞟了他一眼,語調聽上去就像是秋天空氣中緩緩消失的一片落葉,又冷又淡:“那就、、、隨便你。”
直到芮雅走遠,千羽還待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向芮雅消失的方向,一想到芮雅和子魚待在一起,芮雅對著彆人笑,再也看不見芮雅,心就一陣酸澀,像是所有的空氣都被壓出肺泡,悶痛的快要窒息,就像是在靜默的黑夜,伴著滴答的血滴聲,心臟被緩慢的一刀一刀劃過,撕扯出血肉,卻無力反抗無力掙紮,真討厭這種感覺。
芮雅回到閣樓的時候,人群已經散光了,隻有子魚還慵懶的坐著悠悠的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酒,白皙的雙頰有淺淺的緋紅,午後的陽光拂過他的臉,一半明媚,一半卻是籠罩在陰影中,雙眸像是月夜沉靜的湖水,還有些溫熱的風安靜的卷起他月白的衣角,他轉過頭望著芮雅,久久的,然後:“芮雅,你說弱水三千,這勺不行,你會換下一勺,不過,我相信你。”
芮雅笑著說:“好啊!”
子魚,其實你很擔心吧?你想問我會不會換下一勺,很想生氣,可是你都沒有、、、
千羽過了很久很久都沒有再來找芮雅,像是一顆石子落入湖水,漣漪一圈一圈的啊,然後石沉大湖,一切都安靜了。某日,芮雅在青天白日下,飛啊飛啊飛,飛過一片琉璃海,翹著二郎腿在子魚書房瞄來瞄去,對於子魚書房不做過多描述,就那兩個字,書房如其人,那叫一個清秀啊。芮雅喜滋滋的點點頭,嗯,我家相公真是不錯、不錯。
“吱呀~。”芮雅聽聲立即跳起翻身、衝到書架前、抽書扭頭,然後巧笑嫣然:“子魚,你回來啦。”【芮雅,你其實是四川人,你的特長是扭曲、變換臉部表情,兼職地下工作的吧!】
“是啊。”子魚溫婉的笑著,睫毛彎彎的像月牙兒,眼睛裡一灣春水。
芮雅咽一口口水,咳了兩下說:“那個、、、天氣如此晴好,不知子魚是否有空,我們出去逛逛?”
子魚點點頭,臉上的笑意更深了,長長的睫毛像蝴蝶的羽翼輕輕顫動著,經過門外老梧桐過濾過的清新陽光安寧的投影在他身上,他飄揚在晨風中的青絲還有白皙無比的肌膚都好像是雨後彩虹下的霧氣,是半透明的。芮雅恨不得此刻能縱情的極其沒相的捂著胸口,仰天長嘯,老天,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刺激我的小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