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他連忙起身：“奶奶，奶奶，我也得走了，佳明催我好幾遍了”

袁奶奶：“哎呦，一個個都走了……”老人眉眼微皺，忍不住嗔怪道：“這麼晚了要不然就彆去了”人一老總是向著熱鬨，即使嘴上嘟囔著，心裡卻明白是留不住人的。

宋霄：“奶奶……”

白淩看著這情景，幫忙打個圓場：“天是挺黑的了，要不我送他去吧”

哈？什麼，這是要乾嘛，不用不用不用，真的不用。

袁奶奶：“哎呀……這”心裡明白是客氣話，卻又總是放心不下孩子“不耽誤你吧，你要是順路就捎他一程？”

白淩低頭看了眼手機，表情沒什麼起伏“我沒事兒，不耽誤”

袁奶奶轉過身看向宋霄“那就讓你白老師送送你？”

壓力給到宋同學這邊，他偷瞄了眼白淩，男人又是那副熟悉的懶散模樣，手肘支著桌子靠牆，低頭無所事事擺弄起手機，怎麼看都覺得他很閒。一時間宋霄腦子也發了昏，迷迷糊糊的竟應了回去“呃……好”

是之前路口停著的那輛黑摩托，濃墨般的色彩上劃過一道閃電，其周邊紮染似的暈色像是被劈開雲霄。白淩帶上頭盔，修長的腿跨上去，身著的黑色衝鋒衣使他仿佛與這黑夜，這摩托融為一體。低沉的轟鳴聲響起，前置燈打開，牆上反射回的光襯著他整個人發亮。

哇，有點帥，但不多，宋霄心想。

“上來”白淩衝他揚了揚頭，瀟灑恣意，不是之前那懶懶散散的模樣，也不是那與人客氣假裝出的彬彬有禮，挺拔的身姿像是全身都在發光，似乎這才是他應有的模樣。

宋霄有些失神，聽到對方的聲音急忙跨坐上來。車欲發動，悶轟轟的聲音響起，像是每一分每一秒都不住撕裂前方闖出去。

袁奶奶：“路上注意安全啊”

宋霄：“知道了”

車子發動，那車“嗖”一下開過，新手小白宋同學猛一下身子抵在了白淩後背上。白淩手法老練，在彎彎繞繞的各種胡同巷子口行動自如，四周驚起幾隻貓兒叫囂著。

車速快的宋霄睜不開眼，更是不敢睜，從沒體會過這般刺激。駛過各種斷枝殘葉上後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月光依舊明亮，秋夜隱隱約約有了露水。

風兒猛烈且涼，麵前緊靠的後背顯得格外熾熱，像是在發燙。

“撲通撲通撲通”他聽見自己的心臟在不停的跳動，車子來回擺動，除了麵前這結實的後背沒有地方支撐。那背上有淡淡的熏香，是煙草味兒。

這車怎麼連個扶手都沒有，差評。

無處安放的雙手又不敢抓麵前的人，又忍不住抓些什麼，隻好攥著對方的衣角。

駛出巷子，車子逐漸趨於直行，宋霄輕輕睜開眼，街上有散步的情侶，買賣的小販，說笑的老人，嬉鬨的孩童……他們都被宋霄走馬觀花式的一一掠過，像是跨過了時間。

風依舊唰唰吹著，心臟卻撲通不停，熱烈得像是要炸開半，火熱交替，很奇怪的感覺，但是很爽。

“去哪？”風吹得白淩的聲音有些扭曲，宋霄連忙應答著：“南巷路，呼，路東…的齊貓奶茶店”。

……

一下車，宋霄忍不住搓了搓凍的通紅的小臉，舒了一口氣“呼”店鋪周圍人不算多，大都說笑。奶茶店門牌上“齊貓”二字閃爍，一個形似貓的貓字勾著尾巴忽明忽亮。裡麵有個高挑身影的男孩，頭上反戴著鴨舌帽，可愛的貓貓貼紙貼在臉上，眉眼眯眯著笑，像是在看他們。

在這打工？白淩心想。一旁的宋同學在想如何禮貌而不尷尬的離開，心理躊躇半天犯難。

看到白淩將頭扭向他一邊，又恢複了以往的慢悠悠姿態，他勾著手讓他過來。宋霄顛兒顛兒走了過去，白淩頭盔還沒摘，看不清裡麵的表情。

隻見得他伸手半握敲了敲他的額頭，力度不大“好好學習，認真聽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