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末,今年的寒潮來的格外早,一場新雪,恍惚昨夜的秋風蕭瑟如一場大夢。
自上次事件過後,宋霄也漸漸開始沉下心來準備學業,隻是自上次那通電話後,他再沒聯係過許晴。
“宋哥,呐,豆漿。”許晨剛從食堂跑了出來,急乎乎的樣子還不停粗喘著氣,見宋霄還在埋頭刷題,道:“我去,你也太用功了吧,哎呀,歇一會吧,一會兒豆漿要涼了……”
宋霄沒吭聲,他之前落下的科目不少,一直聽課沒怎麼刷題,眼瞧著合格考馬上快了手上更是不敢停下來。
他最近作息有點紊亂,太陽穴直突突的疼。摘下眼鏡揉了一會兒,拿著豆漿,咬著吸管喝了兩口。
這不喝不要緊,一喝驀地開始反胃,連忙跑到洗手間口,隻是胃裡實在沒東西,乾吐了幾口酸水。
許晨連忙跟了上去,站在一旁拍了拍他的背,他人野慣了,雖然身高比不上宋霄,但勝在壯實,一時之間緊張起來:“你沒事吧,要不要我帶你去醫務室看看?”
宋霄一隻手撐著牆,翻過身來臉色白的嚇人,眼神看周圍的事物時不時的迷糊朦朧。
手腳使不上力,晃了兩下腦袋走到洗手台前,剛下過雪的十一月水管裡的水涼得刺骨。
宋霄想都沒想上手洗了把臉,腦袋頓時清醒多了,隻是喉嚨隻發癢,像是要充血一般。
“愣著乾什麼,早讀要遲到了。”
宋霄回頭喊了一聲。
許晨這才將視線從宋霄凍得通紅的手上移開,吞了吞口水,終究是沒說些什麼。
一上午的課下來,宋霄頭痛的更加難受,草草地從醫務室拿了藥回宿舍打算午休一會兒。
白淩這周宿舍當值,學生吵鬨的讓人頭疼,挨個兒查了一遍才回了值班室。心情正煩躁時隨手一摸口袋,裡麵包著幾塊兒大白兔奶糖。
興許是天氣冷的緣故,糖塊兒凍得發硬,白淩哢嚓幾下咬碎了嘴巴裡到處彌漫著奶甜味。
他人對甜食有偏好,兩三塊兒糖幾下就咬碎下肚,莫名的想起手機上的那句“宋同學”,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惡趣味,嘴角勾了勾。
……
“宋哥,宋哥,我去,你發燒了……宋哥……”
宋霄渾身乏力,全身冷得發顫,耳邊許晨還在喋喋不休吵得他腦袋快炸了。
“宋哥,你要不要緊,要不然我去給老師請假吧?哦,我去給你拿點藥!”許晨這小子沒照顧過人,著急忙慌的跟隻猴子似的亂竄。
宋霄嗓子啞得不像樣子,沒說兩句話又咳嗽起來,他還沒慌許晨倒是先慌了,不知道得還有一位宋霄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似的。
正當許晨急匆匆轉身往外跑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衣角被人拽住,回頭一看,宋霄衝著他指著櫃子,道:“我櫃子裡有藥。”
許晨忙裡忙慌得拿過來藥,趕忙催促宋霄吃藥,接著轉過身出門:“我去給你請假,你在宿舍呆著。”
正當許晨前腳剛邁出宿舍門檻時,後麵又傳來宋霄的聲音:“水……咳咳……”
許晨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頭,趕忙又轉過身提著保溫杯又跑去接水。
宋霄將枕頭橫靠在後背後麵,腦袋已是頭沉得發昏,驀地,又忍不住笑了笑。
傻子。
彆的學校傻逼不傻逼不知道,但水誠就挺傻逼的,宿舍樓放在最後麵,教學樓在最前麵,飲水機卻隻有教學樓上才有,最靠後也就算了,他媽還在八樓啊!
許晨氣喘籲籲地跑上了樓,像個老媽子似的盯著宋霄吃完藥,眼神犀利的讓人感覺發毛。
“你盯著我乾嘛?”宋霄忍不住問了句。
“吃藥啊,萬一你偷偷跑出去吐了呢。”
許晨這話說得理直氣壯,一時間宋霄沒緩過神來,不多久他漸漸他品出來其中的味道,眼睛一眯,笑道:“你沒少乾吧?”
頓時許晨耳根子從頭紅到底,宋霄樂得更歡了。
“你快去上課吧,一會兒要打鈴了。”
許晨這才反應過來,忙裡忙慌地又往外趕。
這時候宋霄又想起來什麼,問了句:“對了,你給我請假了嗎?”
許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