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連國京城,喧鬨如常。西市的一家茶館,也如往常人滿為患。
“話說,多年以前,天界新帝毫不理睬眾仙官的諫言,要討伐人間,使人間土地全都歸為天界所有。就在當時,有那麼一位戰神……”說書先生清朗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似是在等聽眾的反應,又像是想起了往事。
台下一眾茶客等不住了,紛紛起哄:“快接著講啊!”“是啊是啊……”“怎麼停了……”
說書先生揚起一抹笑,頓了頓又開了金口:“這戰神啊,法力無邊,有不死之身,傳聞是天界先帝唯一的弟子。他曾下人間曆紅塵,深知人間百姓疾苦,不願讓他們再遭劫難。可新帝冥頑不靈,依舊我行我素,戰神迫不得已向新帝下了戰書,許諾若是此戰敗了,就離開天界;若勝了,就不許新帝討伐人間。這話說的輕巧,可離開天界哪有那麼容易。要離開天界,隻有一個辦法:跳下誅仙台,天誅地滅,人死魂亡……”
說書先生再一次停了,但這次他沒看茶客們,隻是出神地望著茶館窗外的天,尾音緩緩消散在風中。
茶客們大多喝了酒,十分急躁,不停向桌案上投錢,想讓先生接著講。可是這次先生根本沒理他們,或者說沒聽到,依舊一言不發,隻是微眯著眼,繼續神遊天外。
聽眾們沒了興致,自然就都離去了。眾人一哄而散,獨留說書先生一人繼續想著他的故事。
這家茶館十分出名,有人說是因為有個好名字,叫“仙客來”。但茶館常來的老客都清楚,茶館出名,是因為有個能說會道的說書先生。剛開始,茶館女客最多,來往顧客絡繹不絕,就因為說書先生還有一副好皮相,來的客人十有八九是為了看上一眼這茶館名人。這也是為什麼這家茶館不請歌姬無人伴舞,卻賺得盆滿缽滿。
不過,原本蒸蒸日上的茶館客人卻逐漸少了。茶客們知道一點內幕,說是因為說書先生不堪女客騷擾,自己把臉劃了一道疤,自此戴上了青色麵罩,隻有愛聽故事的老客才願意來了。
但說書先生自己好像不受影響,故事依舊耐人尋味。彆的茶館都講史事或“新聞”,這家茶館不一樣,隻講神魔鬼怪、天界人間的故事,每天的都不一樣,老客們就奔著這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