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晚晚認識?”孟秋英問道。
“我覺得虞小姐應該回答一下這個問題。”騰嘉與好似故意地一般,非要把問題甩給她。
虞疏晚又喝了一口檸檬水,掩飾心虛。
明明當初是他的錯,為什麼反而她先慌張起來?
她思量一番,重重放下水杯,決意攤牌,卻被他截胡。
“上次我在機場遇見她,她的車子壞在半路上了,是我送她回家的,說起來今天是我們第二次見麵。”騰嘉與嘴角微揚,審視般地盯著她看。
虞疏晚被他這樣愚弄,心底有些惱火,可是當著雙方長輩麵前,她也沒有辦法發作。
隨後她心思一轉,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揚起甜美的笑容,說道:“對啊,那次是騰嘉與送我回來的,我心裡一直很感激。”
她的笑容明豔,目光直視著騰嘉與,他被她的美麗晃了神,臉上那一點點笑意也漸漸消失。
“哎呦,那說明你們兩個還真是有緣分呢!”黎荷苑笑嗬嗬地說。
孟秋英也笑了,說:“那還真是緣分匪淺。”
之後服務員依次上了菜,虞疏晚和騰嘉與都默默吃菜,隻有長輩們在熱絡地聊天。
“小與,怎麼不給晚晚夾菜。”孟秋英提醒著。
騰嘉與還沒做出反應,虞疏晚先開口,“沒關係的阿姨,我自己可以的。”
“彆客氣,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有什麼需要的,你儘管使喚他。”孟秋英的口吻完全當虞疏晚是準兒媳婦。
虞疏晚不知道該如何婉拒的時候,騰嘉與將一個空盤子放在手邊,夾了一些菜進去,起身端到了虞疏晚前麵。
他的聲音低沉且溫柔,“吃吧,不夠再和我說。”
周身一陣淡淡煙草的味道隱隱傳來,隨後又悄悄散去,好似不曾來過一般。
虞疏晚有些出神,她還是更喜歡以前他身上白茶的香氣,清冽,疏離,帶著一點點儒雅的氣息。
如今的他身上味道更像是個久經商圈的商人,高冷,矜貴,與人即便交流親切,依然透著一股權勢熏陶的壓迫感。
“謝謝。”她的聲音輕不可聞,卻還是收入了他的耳中。
他淺淡一笑,“不客氣。”
虞疏晚看向盤子的菜品,都是她喜歡吃的,尤其是糖醋魚塊,放的最多。
她夾了一塊放入口中,為什麼不是酸甜的口味,反而有一點苦澀呢?
兩個長輩見他們相處的融洽,臉上一直掛著笑意,等到晚餐快結束的時候,孟秋英坐在了虞疏晚的身邊,將手上帶著翡翠鐲子摘了下來,塞在她的手心裡。
“阿姨第一次見你,就特彆的喜歡你,這是騰家祖傳的手鐲,我婆婆送給了我,現在我送給你。”
“阿姨,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虞疏晚想拒絕。
“有什麼不能收的,等你和小與結了婚,小與的一切都是你的。”孟秋英態度堅定,堅持將鐲子戴在了虞疏晚的手腕上。
那一支翠瑩瑩的鐲子,水頭十足,戴在虞疏晚白皙如瓷的手腕上,相得益彰,襯托她的手臂更加潔白細潤。
“哎呀,可真合適,我戴著的時候尺寸是偏小的。”孟秋英笑得開懷,連連讚歎。
“這說明你和小與是真的有緣分。”
“謝謝阿姨。”虞疏晚當著長輩的麵兒,不能拒絕的太狠,掃了長輩的顏麵。
收了鐲子,她借口去衛生間離席。
等她出來在水池邊洗了洗手,倒是沒有急著回去,應付長輩讓她覺得很疲憊,她走到長廊儘頭的窗戶前吹吹風,給唐筱柚撥了電話。
“這時候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唐筱柚歡快的聲音從聽筒傳來。
“彆提了,我在相親。”虞疏晚聲音懨懨的。
“相親?你怎麼想起相親來?”
“還不是我媽安排的,我都不知道。”
“聽你這蔫茄子的語氣,不會男方特彆醜吧?”
“對方是騰嘉與。”
唐筱柚聽見這個名字,倍感意外,“你倆真是有緣啊,你媽知道你們的事情嗎?”
“我沒跟她說,難道要和我媽說騰嘉與當年拋棄了我,讓我媽難過嗎?”虞疏晚歎息著。
“你在說誰?”一道清冷如泉水的聲音從她的背後傳來,虞疏晚不用轉身也知道是誰。
她小聲地和電話裡的唐筱柚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轉過身的時候,就看見騰嘉與散漫閒適的樣子倚靠在拐角的牆壁上。
他雙眸漆黑如墨,宛如黑曜石般閃爍微光,淡漠地注視著她,神色冷淡,一改剛剛在席間的矜持。
“沒有,你聽錯了。”虞疏晚背後講人壞話覺得不好,有些心虛。
她不想與他正麵衝突,打算匆匆離開。
從他身邊經過時,騰嘉與卻上前邁了一步,擋住她的去路,嗓音溫沉,“你把話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