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晏腦海裡一片空白。

刺耳的係統提示音孜孜不倦，甚至蓋過了精神力檢測器的滴滴聲。

“滴——”

短促的滴滴聲突然拉長，緊接著閃爍起綠光來。

“咦？好了啊？這麼快……”

懷邵嘟囔著，起身走向夏秋晏。

他的手指在投影出來的屏幕上點了幾下，一字一句地念道：“有精神力氣息存在，濃度達標……”

最後下結論似的道：“有精神力。”

夏秋晏抿了抿唇，感覺到塵舟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這係統好死不死，早不給精神力晚不給精神力，非要這時候給嗎？！

夏秋晏緩了緩神，認命似的問黑烏：“能聯係上主係統嗎？”

黑烏目瞪口呆，呆了好一會兒才接話：“很奇怪，明明剛剛確實是主係統出現了，現在卻一點蹤跡也沒了……”

簡而概之，聯係不上。

某no.1現在想把主係統和這隻破鳥一起扔掉。

但事實總要是麵對的，夏秋晏現在沒空管坑人的主係統，重新掛上標準的微笑，剛要開口。

就聽見某冰塊看不懂人眼色，問道：“你精神力是什麼。”

夏秋晏：“……”

你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剛剛聽了主係統的提示，他大概知道了自己的精神力應該還是湮滅。

至於為什麼是“還”，自然是因為他以“林晏”身份進來的時候，精神力也是湮滅。

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究竟是係統故障，還是有意為之？

夏秋晏掩住眼底的情緒，平靜地笑了笑：“治愈係的精神力……不算多麼奇特。”

無論如何，他都要先隱瞞下自己真實的精神力。

不然依照塵舟的性子……他恐怕活不過今天。

懷邵遊戲也不打了，好奇道：“什麼類型的治愈？”

夏秋晏沉吟片刻，道：“可以適當消除部分精神力副作用。”

這話半真半假，他說出來毫無心理負擔。

本來“湮滅”就是可以吞噬其他精神力的，自然也包括精神力的副作用。

說是有“治愈”的效果倒也勉強能挨上邊。

夏秋晏打好算盤，再一抬頭，卻發現懷邵用著一副十分奇怪的目光盯著自己。

“消除精神力副作用……？”他雙眼亮晶晶的，似乎看到了希冀。

夏秋晏並不意外。畢竟使用精神力都是有副作用的，副作用隻有大小之分。

所以能消除精神力副作用自然算是十分具有誘惑力的。

沒準，這以後也可以成為他保命的籌碼之一？

夏秋晏笑意吟吟地等待著少年驚訝的誇讚。

懷邵確實很驚訝，就是……方向不大對。

這傻小子猛地一扭頭，脖子似乎都發出“哢嚓”一聲脆響。

“塵總總執行官！！那他是不是可以幫……”

少年明顯激動起來，話還未說完，卻被塵舟不輕不重地叩了下頭。

懷邵忽的噤了聲，乖乖地縮著脖子，與夏秋晏大眼瞪小眼。

夏秋晏：“？”

他有些疑惑地看著打啞迷的二人，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塵舟先開口了。

“這案子結了，如果你有意願的話，可以留在星際管理局。”

夏秋晏：“……？？？”

雖然他明白這精神力的重要性，但是又隱隱約約察覺出了不同。

“月薪8090貝，包食宿。”塵舟又拋出了極具誘惑力的條件。

8090貝？！這些錢不論放在什麼時候都是一筆巨款了……

夏秋晏心中的違和感達到巔峰，麵上仍然八風不動，禮貌笑道：“什麼工作？這麼好的待遇？”

懷邵顯然熱衷於解答這種問題，接話道：“謔，當然是——塵總執行官的助理啊！”

說著還一邊衝著夏秋晏擠眼睛。

夏秋晏：“……”少年你眼珠子都要擠出來了。

他可不敢擔此重任，夏秋晏謝道：“不敢當。我隻是一介平民罷了。”

黑烏不合時宜道：“咦，他有這麼好心？就算是精神力特殊，也不至於這個待遇吧？”

“難道說……”黑烏訝異道，“他自己的精神力副作用遏製不住了？”

夏秋晏也是這麼想的。

但是他十幾年前，也從未見過塵舟精神力副作用是什麼。他一度以為這也是塵舟的主角光環，甚至可能並沒有副作用。

但目前看來似乎不是這樣的。

他微微蹙了眉，突然又想起一點。

“等這次案子結了”？現在案子還沒有定性，塵舟卻這麼說了。他居然就這麼擅自把自己移下了嫌疑席？

夏秋晏張了張口，正想要拿這件事逗一逗這千年冰山。那冰山卻抬步往外走。

“走了。”塵舟頭也不回，“在總部歇下吧。很晚了，明天再把你的精神力送去比對。”

儘管是處在精力旺盛的青春期的懷邵，這會兒也泛起了困意。他打了個哈欠，也往外走去：“終於下班了……”

夏秋晏默了片刻，也跟了上去。

宿舍區在星際管理局最西邊，他們走了好一會兒才到。

雖說是宿舍區，卻裝修得簡約大氣，和酒店也沒什麼差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