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晏卻感覺不大對勁:“那被你摔死在門口的那個男人呢?是那個女孩的父親嗎?”
周大壯茫然道:“男人?不是啊,那女孩的父親我從未見過,估計是早死了吧……”
鐘梓伊也疑惑道:“那那個男子是誰?”
周大壯:“就是普通的欠了我錢的人啊,他還不上,還糾纏著我,我就隻能這麼做了……”
那那個女孩為什麼對著男子喊“父親”?
夏秋晏想了想,又問:“你知道那個女孩的母親是誰麼?”
周大壯如實回答:“城外圍的那戶瘋女人,袁氏。”
“那袁氏的丈夫呢?”
周大壯倒是答的很快:“沒見過,聽說她的丈夫在城外工作,不怎麼回來……”
“那袁氏有沒有改嫁過?”
“沒有啊,袁氏一直在城鎮裡待著,也沒聽聞她有前夫。”
塵舟靜了半晌,問出最後一個問題:“那小女孩一般什麼時候會來尋樂樓?”
周大壯抬起頭,難得思索了好一陣:“一般每天都會來一次,來的時候基本在天黑透了之後。”
……
尋樂樓,三樓包間。
因為聽說女孩有可能會來尋樂樓,三人乾脆開了個更大的包間,從二樓轉到了三樓。
反正有了之前從櫃台那裡“敲詐”的錢,也不愁無處可去。
再加上櫃台現在一見他們就和見了鬼似的,連錢都沒敢收,就給他們找好了包間。
不過夏秋晏還是給櫃台留下了足夠的錢,收不收就看櫃台自己了。
“隻要在這裡等到天黑,就可以有機會找到小女孩了吧。”
夏秋晏手指輕叩桌麵,另一隻手托著臉,百無聊賴道。
“不過這件事倒是奇怪。”停了片刻,夏秋晏又道,“這女孩的母親真的是那位袁氏的話……死在台階上的男人又是誰?”
鐘梓伊腦洞大開:“沒準袁氏孩子的生父不是她丈夫?是死在台階上的男人?女孩是後來得知男人是她的父親?所以才……”
“不對。”說著說著,鐘梓伊就先否定了,“就算這樣,那袁氏見了死掉的男人也不會無動於衷。”
夏秋晏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桌子,突然唇角一勾,轉向塵舟道:“塵總執行官沒什麼看法麼?”
塵舟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祝五月曾說過,城鎮裡的人比較奇怪。”
夏秋晏笑道:“可是今日所見似乎略有不同。”
鐘梓伊也,明白了:“有的人毫無破綻,有的人卻靈魂與身體完全不符合。難道說……出問題的人並不是全部?”
夏秋晏終於不再敲桌子,往後一仰靠在沙發上:“那小女孩是後者,周大壯是前者。就是不知道……袁氏屬於哪一類了?”
塵舟垂了眼眸:“等到女孩來了就知道了。”
……
鐘又敲了好幾下,天也徹徹底底暗了下來。
尋樂樓如同往日一般熱鬨了起來,夏秋晏推開了門。站在台子上向下看去。
賭徒沉醉在無邊無際的深淵,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常。
“來了。”
過了半晌,低沉的男聲響在夏秋晏耳邊。
夏秋晏靜靜盯著樓下一隻東躲西藏的瘦小身影,“嗯”了一聲。
女孩出現後沒過多久,另一道身影就悄悄跟上了她。
是鐘梓伊。
鑒於女孩見過夏秋晏塵舟二人,這次去把女孩帶過來的活兒又是讓鐘梓伊去乾了。
鐘梓伊狀似無所事事地在賭桌前穿梭,實際一刻不停地瞧著女孩。
女孩終於在一位賭的上癮的賭徒附近停了片刻,不過很快又離開。
儘管她的動作細微,仍然逃不過目力極好的鐘梓伊。
鐘梓伊跟了上去,一把抓住女孩的手腕,在對方警惕地反擊之前,雙眸緊緊盯住了她的眼睛。
“……這可不是個好習慣。”鐘梓伊眼中似乎有暗光流動,女孩竟然也沒再反抗。
鐘梓伊:“把東西還回去,好麼?”
女孩順從地把偷來的錢包放回賭徒的口袋,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夏秋晏也瞧見女孩居然不亂動,道:“是鐘梓伊的精神力?”
塵舟:“嗯,魅惑。”
夏秋晏感歎了一句:“強控啊,真是不錯的精神力。”
塵舟不置可否,眼角的餘光淡淡地掃了夏秋晏一眼,又突然頓住。
察覺到對方的目光,夏秋晏問道:“怎麼?”
塵舟:“轉頭。”
夏秋晏疑惑轉頭,下一秒,一隻微涼的手指觸上了他的眼尾。
夏秋晏呼吸一滯。
本能在叫囂著讓他拍開塵舟的手,但是夏秋晏仍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直到對方的手在他的眼尾抹了幾下,收回手時解釋了一句:“眼尾的妝容沒擦完。”
原來是妝容。
為了讓夏秋晏的眉眼看著更加柔和,鐘梓伊特意為他上了淡妝。剛剛去換衣服時太過於匆忙,可能沒有卸乾淨妝容。
夏秋晏輕呼一口氣,順嘴笑道:“那塵總執行官覺得這妝容如何?”
這本來隻是下意識隨口說的話,夏秋晏也沒認為塵舟會回答。
沒想到塵舟回答了。
塵舟麵無表情:“醜。”
夏秋晏:“……”
塵舟:“下次彆女裝了,辣眼睛。”
夏秋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