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為姑娘製的嫁衣可真是華麗!你看這披風領口都鑲了珍珠!”若楓手裡摸著大紅嫁衣,眼睛還盯著一旁的發冠,“姑娘瞧瞧這雙鳳銜珠冠,鑲滿了東珠!”
而後又拿起嫁衣替我穿上,“於夫人當年冊封時,可沒有這樣的待遇,看樣子陛下還是喜歡姑娘多些。”
“若楓!不可多言。”
“知道了,況且我說的也是實話。”
“在我麵前說說就算了,在旁人麵前可不能這樣說。”
“知道了,姑娘。”若楓捂了一下嘴,笑道:“不對,日後該叫夫人了。”
“不過是一個有名無實的位份,不必在意如何稱呼。”
若楓笑了笑,“今日隻試試嫁衣合不合身,就不給你梳發髻了。”
“好。”
嫁衣很合身,隻是我一見紅衣便記起當年太子府上下紅緞之景,心中難免傷感。
季言與若楓留在淩筱宮用過午膳便走了,說是要為元帝與我準備賀禮。元帝今晨迎了惠太後之後,一直在書房練字,我站在一旁研了好幾個時辰墨。正倦怠著,眼皮都快要粘到一起了,元帝忽然抬起了頭。
“惠太後來了,怎麼不見李公公通報?”元帝起身將惠太後扶到桌前坐下。
“哀家覺得沒必要。”
“是。”
惠太後瞥了我一眼,道:“你先下去,哀家同皇帝有話要說。”
我一聽開心的很,終於可以回去休息了,剛要行禮離開,元帝道:“她不是旁人,不必離開。”
“也行。”惠太後端著茶杯,杯蓋在杯壁上滑了幾下,“承天呐,你封於夫人多久了?”
“兩年了。”
“怎的兩年還沒有子嗣?你不願選秀,哀家也不曾過問,可如今你稱王三年,後宮清冷,亦無所出,哀家著急啊!”
“孤......還未做好當父親的準備。”
我第一次見到元帝這般臉色,平日裡不苟言笑的元帝此時顯得有些慌亂。
“孩子出生不用你過問太多,你還要怎麼準備?”
元帝大約是不知該怎麼回答,坐在椅子上不停喝茶,我給他續了一杯又一杯。
“是不是於夫人不和你心意?不然哀家過些時日替你選些......”
惠太後話還未說完,元帝便拒絕了:“孤對於夫人很滿意,太後不必憂心至此。”
“你身為一國之君,後宮不能如此清冷!”
“三日後,孤會再封一位夫人,冊封大典已經備好了。”
“封的是哪位大人家的小姐?”
元帝聞言不語,惠太後又瞥了一眼我,“彆告訴哀家是她!”
“是。”
惠太後氣得端著茶杯的手一直抖,眼看著她手中的茶杯要摔下去,我連忙蹲下接住了她的茶杯,低頭遞回她手中。她接過茶杯,又將茶水潑到我的身上。
元帝起身摟住我,麵色有些難看,“太後,孤喜歡一個人,難道就不能給她一個位份嗎?”
“陛下要封誰哀家都不過問,隻是這丫頭是青樓出身,還敢爬上龍床,誰知她日後能做些什麼事!”
“宮中流言紛紛,與她何乾?那日是孤強迫她,她不敢忤逆君上。”元帝摟的越發緊了,“孤希望太後能祝福我們,至於子嗣,孤自會給太後一個交代。”
“唉,承天呐,哀家也是替你著想。”
話音一落,惠太後就轉身離開了,元帝見太後走遠,立馬鬆開手,不再摟我。
“陛下下次逢場作戲可彆再拉上奴婢了。”
“孤......嗯。”
看他欲言又止,我多多麼希望他告訴我,方才不是逢場作戲,我們多年前便心意相通,喜結連理是遲早的事。可他早已不記得前世之事,我又何必強求呢?況且,眼前的元帝與前世的納蘭央,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