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彥之走到阮紹麵前,作揖道:“還請將軍再三考慮。”
阮紹態度強硬,非出征不可。
“世子不必多言,老夫就是搭上這條老命,也要跟那氐族小兒打這場仗!”
“彥之,不必再勸了,爹爹與我都鐵了心要打這場仗。”
說罷,二人便回府收拾行囊了。
一路上,二人坐在馬車中一言不發,阮嬌嬌不明白,為何氐族會選擇在此時來犯。
“爹,倗國與南蠻、鬼方停戰不足兩年,他們這麼快就休養好了嗎?”
“隻怕他們是有計中計,暫且做好準備吧,這必定是場硬仗。”
阮紹正襟危坐,心中思慮萬千,一旁的阮嬌嬌百感交集,她出征前從未這般多思。
國君送走阮家人後,又詔了魏景川入宮,一番交談後,派人將魏景川扣在了天牢。
沒有人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旁人隻知道國君懷疑魏景川假意投誠,到倗國打探消息。
“我師兄怎麼可能是鬼方細作?”
雖說阮明成與魏景川平日裡不對付,但關鍵時刻還是信得過他的。
“雲煥,人是會變的,你與他分彆多年,如何知道他沒有變呢?”
阮嬌嬌也不願相信他是細作,便請旨親自提審魏景川。
天牢的刑房中,魏景川被銬在刑板上。阮嬌嬌從他身上搜出他常用的銀針,接著用鐵刷背麵挑起他的下巴,冷冷道:“你知道我要問什麼。”
“小官不知。”
“哼,你若不識趣,本將軍之好照例對你行梳洗之刑了。”阮嬌嬌將鐵刷遞到他跟前展示,接著又笑道:“恐怕你還不熟悉我們中原的梳洗之刑,再不交代,你可就嘗到那滋味了。”
“我知道。”魏景川雙眼盯著鐵刷,輕笑道:“沒人比我再熟悉它了。”
他做通靈師輪回千百世,曾有一世死在這鐵刷之下。
彼時遭奸人陷害,被罰梳洗之刑,就是用鐵刷子一下一下的刷去犯人身上的皮肉,直到皮肉刷儘,露出白骨。
不過那一世他死得沒那麼快,他先是被劊子手剝光衣服放在鐵床上,緊接著胳膊便被倒上滾燙的開水,劊子手才開始刮他胳膊上的肉。
如此反複,每日刮一處,直到他咽氣。
行刑時他昏了幾次,每次都會被水潑醒,有時是鹽水,有時是辣椒水......
這是一段魏景川最不願記起的回憶,但此時他最愛的人,正拿著那鐵刷站在他麵前。
“將軍,我沒有。”魏景川看著她的眼睛,無奈地笑道:“將軍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回府搜查。”
“你在將軍府潛伏已久,若是真有證據,也早已被你銷毀!”
阮嬌嬌放下鐵刷,拿起皮鞭對著他的胸膛狠狠地抽了幾下,憤憤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