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宮外的院中,新夫人還跪在地上痛哭,懇求世子念在舊情饒過自己一次。
林彥之努目撐眉,毫不留情地吐出兩個字:“仗殺。”
新夫人被拖下去之後,眾人也先後離開了東宮。
回家的路上,阮嬌嬌突然低聲問道:“你覺得這事真的這麼簡單麼?小小侍女上位,這才剛封了夫人,就敢頂撞良娣?”
“將軍敏銳,相信許多人都對此有疑,隻是未敢明說。”
“可憐李嫻失去了孩子。”
“良娣並未有孕。”
阮嬌嬌訝然,不明所以。
魏景川問道:“將軍可知中原有種禁術,能讓脈象和身體發生改變?”
“隱約聽人提起過,不過聽聞此術會反噬施術人,早已被列為禁術了。”
“方才我診脈時發現良娣的脈象複雜,又在桌上看見世子送來的湯藥,聯係良娣的反應,這才想到那禁術。”
“可李嫻端莊賢淑,怎會用這種巫術?”
“良娣心比天高,斷不會出此下策。”魏景川歎了口氣道:“世子送去的是落子湯,裡麵有些藥物剛好與禁術相克,加之良娣身弱,反應會大些。”
“這麼說,倒是那位新夫人比較無辜。”
“她為世子做事,如今落得這個下場,想必親人早已被妥善安置了。”
寒冬已至,窗外飄起雪來。
魏景川剛點上熏香,備好茶點,便有丞相府的消息傳來:李丞相的夫人重症難愈,昨夜故去了。
接到消息,阮嬌嬌與魏景川四目相對,理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丞相夫人擔憂李嫻不得寵,又怕影響到李丞相,在李嫻不知的情況下私用禁術,遭到反噬,臨終前已有悔意。
而李嫻不知從何處得知那湯藥中的成分,對林彥之閉門不見。
她骨子裡有文人墨客的傲氣,寧可枝頭落敗,也不願凋零在北風之中。
當然,林彥之不會放下身段去討好李嫻。在他眼中,李嫻不過是用來消遣的玩物。她閉門不見,林彥之便在百花中流連。
東宮半月之內,多了數十位侍妾。
李嫻日日將自己困在寢宮中以淚洗麵,顧影自憐,日漸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