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嬌嬌下葬後，阮明成便一病不起。魏景川將他醫好後，他竟失了神智，許多事情也漸漸記不清了。

王宮中的林彥之不知染了什麼病，每日一入夜便頭痛難忍，渾身瘙癢難耐。症狀嚴重，但不足以致命。林彥之隻能一夜夜煎熬著，飽受磨難。

外人皆道他是咎由自取，隻有魏景川與許家二子，加之李嫻心中明白，他是被人下了毒。宮中的醫官醫術不精，隻能替他緩解病症，卻不知如何醫治病根。

能解此毒者，唯有空寒山的柳仙翁與魏景川。

無人替林彥之尋醫問藥，隻有李嫻時常送些止疼的湯藥過去。

“傾歡，從前是孤不好。”

“陛下知道就好。”

李嫻放下湯藥便要走，林彥之卻拉住了她的手。

“你能……原諒孤麼？”

“當然不能。”李嫻轉過身，笑道：“陛下對臣妾所為，是天理難容之事，臣妾是斷不會原諒陛下的。”

“你要如何才能……”

未等林彥之問出口，李嫻便將他止住：“陛下如今就算是讓臣妾殺了您，臣妾也不能解恨。”

“陛下若是真心悔過，就替臣妾選個僻靜點的墓地吧，臣妾不想給陛下陪葬。”

李嫻說罷，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林彥之此刻才明白，曾經那個滿眼是他的李嫻再也回不來了，是他親手毀了李嫻。

二月十四，倗國下起了雪。

魏景川獨坐軒窗下，望著散亂的棋盤，記起當年與阮嬌嬌對弈的場景，記起軒窗下，那個執棋低眉凝思的女子，記起二人一同跌落在地的狼狽樣子，記起那日雨斷如珠……

想著想著，他走到了阮嬌嬌的書房。望著熟悉的擺件陳設，魏景川忽地記起了什麼似的，跑到阮嬌嬌的書架上摸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