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原諒你,計較顯得我小氣,這事翻篇。”男子漢大丈夫,給個台階就能欣然接下,不是錙銖必較的料。
“曉莘,你們是我身邊見過最早步入婚姻殿堂的一對,雙證一起拿也是很刺激的。”我的婚姻信條絕對不是衝動或是早早了結,經濟基礎都未能談上小康(我所認為的),結婚絕對不在計劃之內,而且也沒人讓我動過結婚的念頭。說起好奇,敬佩倒多些。
“哈哈,也許人選對了,什麼都可以不管不顧了吧。”她說這話時低著頭,我看不清她的表情,隻見她把起一捧沙子,任由細軟的沙子從指尖流逝。這場景看起來就像是反複倒置沙漏,它要流到底時就重倒,偏偏不如其願。
這個話題點到她敏感處?感覺有點反常,氣氛不對。
“樂利呢,睡著啦?怎麼不出聲。”有時候覺得樂利有些古怪,在聊天中經常會自動消失,不出聲。
“沒什麼話可說的。”
“整事兒,瞌睡蟲跑我眼裡,困得很,先去睡了。”前邊的話不知是不是在指示樂利(我比較敏感,易多想),沒點名道姓,誰都不願對號入座,自作多情。
有人退出或多或少會影響氛圍,一個接著一個進入睡袋。
我睡覺不太安穩,喜歡鬨騰,導致半夜冷風悄然灌入,怪我掙脫束縛的欲望太強,被冷醒。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擔心會吵醒曉莘,卻發現沒見著她人。連忙湊過去試探,喚幾聲她的名字。
“怎麼了?”那聲音是醇醇悶悶且有阻隔,發現她把衣服罩在臉上,我不禁產生疑問。
“沒事,我以為你不見了,在尋你呢,你一直都是蒙頭睡嗎?”
“嗯嗯,我習慣這樣睡了。”
還想問一句,不覺得悶嗎,最終還是嚼爛在肚子裡。
她睡覺的姿勢是蜷縮的,在心理學上,就是缺乏安全感的象征,母胎裡的我們就是身體蜷縮來尋得庇護。
清晨,溶溶的暖陽驅散了昨夜的清冷,寶藍水墨銜底邊橙紅油墨,勾起繾綣煙卷,飄飄滲入。世間萬物藏匿在風光旖旎裡,而我坍陷在逶迤連綿中。我寧願深陷於鬼斧神工的大自然裡,傾覆一生的熱情,耽嗜於藍田日暖,它將延宕盤繞。
禮節性寒暄後合攏帳篷,收掇完行李趕路。
一路上,我發覺王烺臉色很奇怪,似有話想說卻被人威脅堵喉眼,遂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