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刺骨的河水沒過男孩的頭頂,本能使他不斷掙紮,可惜於事無補。河水倒灌進肺葉,刺痛感襲來,男孩艱難的探出手臂,期望抓住些可以救命的東西。恍惚間男孩看見有人踉蹌的趟下水,伸手拉住了他…’木偶在絲線的牽扯下擺動著僵硬的四肢,生澀演繹著故事裡的情節。
舞台上木偶僵硬的動作幾乎全部與記憶深處的過往重疊,林不語麵色蒼白的坐在椅子上,如墜冰窟。
“不不不!你們搞錯了!愚蠢的東西們!!”
“客人?我尊貴的客人你還好嗎?”一位身著酒紅色洛可可裙的女人拖著厚重的裙擺疾步走到林不語身旁攥住了他的手。
林不語被女人冰涼的體溫驚了個寒顫,看著已經落下帷幕的木偶話劇,扯了扯嘴角,略表歉意道“抱歉,皇後,我剛剛看的出神了。”
被喚‘皇後’的女人看著眼前麵色蒼白的人疑恐片刻,笑了笑
“哦--那就好。我為客人精心準備的話劇,還以為客人們不喜歡呢!”隨即朝身後侍從柔聲感慨。
“那麼現在,請客人們隨我去餐桌用餐,時候不早了,用完餐便好好睡一覺吧!”
女人轉過身,眾人這才看清了她的容貌:枯瘦如柴般的身體,仿佛隻剩皮囊包裹骨架。栗黑色的卷發被挽成發髻彆在腦後,酒紅色的長裙緊緊包裹著她的肌膚,乾枯纖長的手指上戴著鑲嵌在黃金裡的珍珠色瑪瑙戒指,脖頸上的珍珠項鏈隨時可以壓的她墜下去。脂粉將消瘦的臉塗的瓦白;鮮紅的嘴唇僵硬的向上翹起;空洞無神的眼珠審視著每個人的一舉一動。但在泛黃的燭光裡,她始終有種說不上來的美感……
“那麼請吧!我尊貴的客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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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過長長的走廊,女人推開了一扇精致的紅木門。
房間的正中央放著一張長方桌,餐桌上擺放著食物和餐具、酒杯。被烤的金黃的火雞、粉嫩的鱈魚、和還淌著血水的牛排…;精致的果盤被放在餐桌中央。而麵包和果醬則放在餐桌的儘頭——女人的麵前。
眾人依次坐在了長桌兩側,女人則坐在了主座。
女人拿起麵包鋸擦了擦 “在我得知今晚會有一群客人要來,從早上開始我就讓人準備菜肴了!”
“沃格森,為客人們倒酒!”她拿起麵前的麵包,認真的切了起來。
女人身旁的管家拿出酒瓶,開始到酒。
林不語盯著主座的女人想:她好像對用餐格外注重。他又轉頭看了下身側與對麵的人,所有人都在竊竊私語小聲討論著。
玫紅色的酒水滑入最後一枚高腳杯,管家開口了
“客人們,安靜下來!”
眾人啞然,管家昂起頭環視一周繼續道“客人們遠道而來,借住在此,艾倫.馬利婭皇後很高興!你們想必也不是不懂禮數的客人,那麼請你們務必遵守皇後為客人們定下來的規則:皇後不喜歡有人違背餐桌禮儀;不喜歡有客人在夜裡製造噪音,所以客人們用過晚餐,就回各自房間休息,不要在走廊徘徊。另外…”管家頓了頓“皇後非常討厭對/愛/侶不忠的人。當然,我希望我們的客人裡沒有這類人…”
“沃格森,好啦!不要對客人這麼嚴厲!這批客人會很乖的--”馬利婭正在把她切下的14塊麵包塗上果醬,她笑著衝管家喊。
馬利婭仔細的塗完最後一塊麵包“沃格森,把麵包分給客人們吧!每個人隻能有一塊!不要剩下來!”
管家接過盛放麵包的銀碟,分發了麵包“客人們,可以用餐了,不要辜負皇後的心意。”
“那個…”所有人都看向那個發聲的人:一個十二三歲、披肩發的漂亮小姑娘。
“有什麼問題嗎?客人?”馬利婭擦拭著手指問道“我非常樂意回答你的疑惑!”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小姑娘終於說出了內心的困惑“…餐桌禮儀的…內容是什麼?”林不語看著小姑娘的手指頭都快讓她自己給絞斷了,可見有多尷尬。
“……”“沃格森!你真是太糊塗了!”馬利婭尖聲指責著她的管家。“抱歉!客人,是沃格森的失誤!我來告訴你!”
“抱歉,皇後…”管家彎著腰表達歉意,手裡的酒瓶差點掉在地上。“不!你不用道歉!出去吧!為什麼從沒有可以讓我滿意的仆人?!出去!滾出去!”
管家還在不停的道歉,這徹底惹怒了馬利婭。馬利婭打翻了手邊的高腳杯,紅酒撒了一地,她站起來吼道“你如果真的想要道歉的話!就把你的頭/顱拿下來給我吧!這才是最真誠的道歉!沃格 森!”“還有!我再說一遍!滾出去!”
最後,還是從門外來了兩位仆人把管家架了出去。眾人看著眼前正在講餐桌禮儀的馬利婭,簡直和剛才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