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祐鳴的家 啊,牛奶燕麥真……(1 / 2)

“在找你。”

“為……為什麼?”武青青揉搓著手指,不敢抬頭看。

“我以為,你知道的。”

把水龍頭關上,她深吸口氣抬頭,說:“這麼久沒見,我想我應該是不知道的。”

“這麼久沒見,介意跟老同學吃個飯嗎?”

“……”

“一起吃飯的機會都沒有了嗎。”路祐鳴的語氣,難得有些低落。

她從未聽過這人這樣的語氣,一瞬間,似乎有一千根銀針在此起彼伏地紮她的心臟,她疼得有些窒息。

當初明明是她自己選擇不告而彆,但這麼多年過去,聽到他低落的語氣,依然會讓她難受。

“去哪裡?”

“我在這附近有一個公寓,如果不介意的話。”

她給助理打了個電話,讓助理先找個酒店住下。沒有理會助理的追問,經紀人不在身邊,她多少能有一點自主權限。

戴上口罩和帽子,武青青隨路祐鳴離開。

路祐鳴開車,兩個人相顧無言。

儘管她其實很想知道他過得好不好,但多年未見,讓她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口。

這讓她有些懷念以前兩人無話不談的時光,即便那樣的時光是她親手結束的。

“晚上吃飯嗎?”最終還是路祐鳴打破平靜。

“不吃,晚上經紀人不讓吃東西。”

“你已經很瘦了。”

“鏡頭裡看著不能胖。”

“這麼聽經紀人的話,你什麼時候這麼乖了?”

“我以前不乖嗎?”

武青青難得語氣激烈,路祐鳴卻輕笑起來,說:“你以前,讓你做卷子你畫烏龜,讓你背書你偷睡,給你布置點東西你總是偷懶,可從沒聽過我的話。”

“……”武青青無法反駁。

“但這樣的你,才是真實的你。或者說,是我認識的你。”

“剛認識你的時候,我也是現在這個樣子的。”

她和路祐鳴,是高中時候認識的。

高一下學期時,她轉學到了路祐鳴所在的高中,成為了路祐鳴的同桌。

她父母離異,開始時她跟著父親,父親很快又另娶了一個,並有了孩子。那時她隻有六歲,明明是在自己父親的家中,過得卻如同寄人籬下一般。

繼母是個笑麵虎,明麵上總是挑不出錯,實際上心都能偏到火星去。

但這也是人之常情,她理解。所以後來她跟著爺爺奶奶生活,直到二老相繼去世,還未成年的她又被父親接回,轉到了路祐鳴所在的高中。

那時候她是自卑且敏感的,父親跟她更不親近,繼母就更不用說。再加上她當時沉浸於爺爺奶奶都離世的悲傷之中,感覺跟整個世界都格格不入。

她經常看著窗外發呆,老師叫她回答問題時,她經常答不上來。有時候會眼神求助路祐鳴,但她印象中,路祐鳴最開始是不理她的。

後來她被請過一次家長,不知道父親和老師談了些什麼,但從那以後,老師就很少點她起來回答問題了。

之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路祐鳴慢慢找她搭話。

開始是在她突然回神翻書的時候提醒她老師講到哪一頁了,然後慢慢地教她做題、給她講解每道題目背後的邏輯。

她有些受寵若驚,不知道要怎麼回應這種沒有摻雜任何目的的好意,甚至有些想要躲避。但路祐鳴其人,當他釋放善意的時候,會讓人覺得自己無論做什麼都是對的。

她不回應,他不會生氣;她回應了,他也並不會驚奇。似乎他就隻是單純地釋放善意,不求任何回報。

後來她漸漸找到了跟他相處的平衡點,會跟他聊自己遇到的新鮮事,兩個人就慢慢熟悉了起來。

是怎麼喜歡上路祐鳴的,她不知道。

像他這樣的人,費儘心思對一個人好,很難有人會不淪陷。

那又是怎麼變成現在這樣的呢?

是她知道原來那人最開始對自己釋放善意,是從老師那裡知道了自己的事,是老師拜托他多關注一下她。

是知道他其實很早就被保送了,是她遙不可及,就算拚命追趕也難以望其項背的學校。

是老師在知道她的心思後,欲言又止的動作。

她,武青青,敏感又自卑,她自己一直都清楚的很。

所以她理所當然地選擇逃了。

央求了父親和繼母,向繼母私下保證18歲以後絕不用家裡一分錢,才終於轉到一個全新的學校。

她走的時候隻跟班主任說了,其餘任何人都沒有告訴。

她刪除了在這所學校認識的所有人的聯係方式,自然也包括路祐鳴的。

說她是懦夫也好,她隻是不想在自己徹底陷入一段感情的時候,被告知那人隻是出於同情或者什麼彆的原因。

看著現在在開車的路祐鳴,她還是有一種不真實感。

他當初有沒有喜歡過她,她從來都不敢細想。

不過,現在的她,已經徹底失去喜歡一個人的能力了。

不是不會,而是不敢。

讓喜歡的人跟她一起接受萬千人的唾罵,她不能接受。

還沒等她整理好內心的五味雜陳和萬千思緒,路祐鳴把車停了下來。

“下車吧,大明星。”他打開副駕的門,等著她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