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永俟忍不住了,質問他:“它究竟哪裡像狗鏈!?這分明是一條項鏈!“
賀嘉辭麵露嫌棄,問:“戴了有什麼用?”黎永俟說:“沒什麼用,好看而已,但是你可以知道你想知道的。”賀嘉辭接過項鏈細細打量後發現裡麵裝了個東西,一朵迷迭香,細碎的紫花給人賞心悅目的感覺。實際上賀嘉辭還蠻喜歡這種花的,所以戴上應該也沒關係。
“說吧。”
“邊走邊說。”
大街上比想象中的還要慘不忍睹一些,隨處可見乾涸的血跡和殘肢,攤子都被砸得稀爛,沒一個完整的,常年和死人打交道的兩人並沒覺得不適。黎永俟說:“你其實已經死了,而你現在的狀態,你可以理解為你到了一場遊戲,在這裡的死亡代表著靈魂的抹殺,你將不能進入輪回,”他頓了一下,繼續說,“每個人除了第一次可以自己選擇進入遊戲的時間和進入什麼樣的遊戲,有些遊戲低級但存活率高,很多人都會選擇,同樣的回報也低,高風險高利益嘛。遊戲給予的獎勵稱之為‘碎片’這個碎片可以拿去作為你在……”他似乎是不知道怎麼描述,找了個通俗的叫法接下去“地府的開支和抵消罪值。”
賀嘉辭眨眨眼“罪值?”黎永俟解釋道:“算是債,它和你殺的人做的壞事有關,好人壞人都會算,你離開後會有人帶你去測,你要將它清零才可以進入輪回。”說著已經到了地方,這次店裡變了樣,內臟和鮮血淌了一地,賀嘉辭淡定地跨過隻剩半截的人上了樓,賀嘉辭坐到床上,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所謂地府可以修複記憶嗎?”黎永俟罕見的沉默了一瞬,眼底也閃過了一絲賀嘉辭看不懂的情緒。
“記憶?”
“嗯。” 賀嘉辭應了一聲,見他盯著自己解釋道:“出了點意外忘了些事。”
黎永俟說:“可以,但我不清楚具體的。”
天已經大亮了,沒了往昔的吆喝睡意來的更快,賀嘉辭眯著眼打了個嗬欠,說:“我睡會。”他們這兩天完全是在睡倒覺,但如果晚上睡的話好像就不用起來了。黎永俟也在賀嘉辭旁邊躺下了,難得的他也想眯一會。
一覺睡到了下午,賀嘉辭坐起來,心裡道:今晚可不好過。有些餓了的他尋思著現在能找到什麼吃的,餘光瞥見某個人又沒了蹤影,見怪不怪的下樓找吃的,看見黎永俟坐在那裡悠然自得地吃著什麼,餐桌上還有血跡,見他下樓,一腳踢開椅子上的斷手,拍拍板凳示意他坐下,場麵相當的…詭異。
賀嘉辭坐過去,黎永俟將另一個盤子推給他,賀嘉辭看著微微泛紅的肉排陷入了沉默,似乎在思考它的成分。黎永俟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麼,說:“剛從人身上切下來的,六分熟。”說罷還貼心的遞上了刀叉,賀嘉辭接過刀叉切了一塊不緊不慢地放入口中,咽了後說:“人肉不是這個味道。”黎永俟饒有興趣地打量他:“你吃過?”賀嘉辭沒有著急回答,又吃了一口,說:“沒有,我猜的。”要是這裡有個活人都會因為他們地對話而感到驚恐,偏偏這裡的人都死光了,這兩個人又實在算不上正常。
賀嘉辭吃完了最後一口,舔了舔嘴,黎永俟就這麼盯著他,賀嘉辭沒說話半闔著眼思索著一些有的沒的,順帶調侃了一下自己的唯物主義,不信鬼神20年最後自己成了這玩意兒。他又想到了,問:“死了還能回去嗎?”勢必要問問是不是真有阿飄。黎永俟笑了:“為什麼想起問這個?可以回去,價格可不便宜,回去了也隻能看看又不能真的做什麼。”
他懂了,隨即有點遺憾,估計沒人來看過他吧。黎永俟頓了一下,不知道聯想到了什麼,說:“你有想見的人?”他陡然激動的語氣讓賀嘉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