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是如此!藍將軍還在信中說道,此時不反,怕是以後再沒有機會了。好在軍中都是原來跟隨他出生入死的弟兄,本來就對那皇帝有所怨言,聽到朝廷要他們藍將軍兵權都憤怒非常,自發整編好了軍隊,誓要將那皇帝的江山顛覆了。藍將軍來信同日已經帶領五萬大軍向浙南趕來,要我在此處集結練兵,預備大舉攻向京都。唔....此函上書寫信之日是上月九號,想必是密函來的路上遇到什麼曲折,今日才到送到浙南;如今已經過去近兩月時日,如不出意外近日藍將軍應該能抵達浙南。”
白邵澈一臉凝重說道:“既然如此,那以後就要勞煩卓校尉了;反,就定要把那狗賊的帝位顛倒過來!隻許成功,不容失敗!”
卓校尉連忙跪地領命:“末將遵命!”
悅兒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看著這一切,臉上的神色更顯沉重,轉身悄然離開王瓔珞的房間。
“璟,胤杉如何了?”悅兒走到高胤杉房門口,望著在門外守著的璟問道。
“還在昏迷,不知何時會醒來。”
悅兒眉頭糾起來,心中越來越疑惑。“我想進去看看胤杉可以麼?”
璟不語,隻是側身讓出過道,將高胤杉房門打開。
悅兒進了高胤杉房間,璟將門輕輕拉關上;坐到床邊,高胤杉依舊滿身酒氣,根本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悅兒輕輕用手撫平高胤杉微皺的眉頭,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來。
方才自己送小安回房時,本是想回房歇息一會兒,卻在床頭發現了此物。和高胤杉中箭時候箭上的布條寫的完全不同,紙上清清楚楚的寫著:若要救王瓔珞性命,麻煩悅兒姑娘隻身前往烏祁山。
悅兒又將信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思前想後,心中知道了個大概;果然自己這封信才是那些人真正的目的吧?如若要高胤杉前往,就沒有道理用這麼大劑量迷藥將他迷暈。但是他們的目的何在?為何會讓自己隻身前去?悅兒搖了搖頭,怎麼也想不明白。
高胤杉驚悸了一下,扯動傷口痛得身子不自覺地一動,身上的被子滑到床邊;悅兒又替他將被子蓋好,細心的壓好了邊角。起身到桌案旁邊,坐下來,起手研墨;過不多時,鋪好潔白紙張,提起筆來,咬咬牙,落下筆去。
良久,悅兒從桌案前起身,手上多了兩封書信;走到高胤杉床邊,望著眼前的人,悠悠俯下身子,這張臉孔,真的是看一輩子都不會膩啊!伸手輕撫過他臉部的柔順線條,皺起來的眉,會很溫柔看自己的眼,挺翹的鼻尖;還有,會笑著耍賴著輕聲細語跟自己說話嘴唇;看得出了神,竟俯首慢慢靠近....月光斜照進來,灑在二人近乎靠在一起的臉上。
“果然還是不行呢!嗬嗬....”悅兒紅著臉,自嘲地笑笑,湊到高胤杉耳邊,說了句什麼,又將手中的一封書信放到他內側的枕邊,緊緊的望了他好一陣子,起身走出房門。
校尉府前院
白邵澈獨自坐在院子西北角的石桌旁,沉寂;餘光看到一個身影從後院走廊處出來。“悅兒姑娘?”
悅兒被白邵澈這麼一叫緩過神來,有些意外,轉而衝他一笑。“白公子,這麼完了還沒歇息啊?”
白邵澈有些尷尬,說道:“悅兒姑娘叫我白公子未免太見外了,大家也相處了好一段日子,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這怎麼可以呢?其實我稱呼你為白公子都是失禮了。”悅兒說道。其實於理,應該稱呼白邵澈為皇子的。
“悅兒姑娘如果還當白某是朋友的話,就聽白某這一句吧!”白邵澈著實有些惆悵,自己和悅兒相處了這麼長時間了,卻還是如此隔閡。
悅兒思量片刻,終於點頭。“既然如此,悅兒就答應於你,但你也一樣彆稱呼我悅兒姑娘了,直接喚我悅兒即可。”話完,走到白邵澈桌對麵的石凳坐下。
白邵澈見悅兒臉色不好,憐惜地說:“悅兒,你不必擔心,高兄弟沒有大礙,不久便會醒來了。”
“這我知曉,隻是瓔珞....”
白邵澈歎了口氣,悅兒總是這樣,隻會替彆人想,卻從來都不去爭取自己想要的;其實現實是王瓔珞搶走了她在乎的人啊!她為什麼還能如此?望著一臉愁容的悅兒,白邵澈心中暗暗發誓,自己以後成就大事後,定要讓這個纖弱善良的女子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