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擺擺手，示意高胤杉不必介意，臉上的笑容自然了些，眼前這後生倒是懂禮數，雖然一身官家打扮，不過一點官架子都沒有，說話謙虛有禮，心裡也對他多了幾分好感。

“老人家，是這樣的，晚輩是想請問一下，您在這縣城居住了多長時間了？”

“算算，應該有二十年來了吧！草民早年四處遊曆，後來到了此地，就定居下來。”

高胤杉算了算，璟的年齡大概也就二十左右，差不多，“那老人家可知曉這附近可有過盧葦塘？”

老人略微思索了一會兒，然後肯定地搖頭，“據我所知是沒有，至少我到此處二十多年以來沒有過。”

還是沒有啊！高胤杉神色黯淡下來，一路上幾乎繞遍了半個南國，還是沒有一點消息，難免覺得有些悵然。依靠牆邊坐下，無奈地歎了口氣，一路而來也有到過有盧葦塘的地方，可是什麼都沒打聽出來，想起璟那次出神地望著盧葦塘的樣子，心就揪著。

老人也在一旁蹲下下，從腰側的布袋裡摸出一柄煙杆，又摸出一個小袋子，抖出一些煙葉呈在鬥裡，點燃，閉上眼睛‘吧唧吧唧’地抽了幾口，然後眼睛微微睜開一點，露出享受的表情。煙葉的味道很衝，高胤杉驟不及防吸進幾口，被嗆得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眼淚都流了出來，心裡想著這哪裡是煙啊？簡直就是□□嘛！朦朧中向那老人望去，見他樂嗬嗬地抽得不亦樂乎，就納悶了，這麼嗆他都能這麼泰然無恙，真是神人啊！

老人側頭望了一眼高胤杉，笑著說：“草民沒什麼特彆的喜好，就好這一口，還望官爺彆介意啊！”

高胤杉好不容易緩過勁來，抹著眼淚，“沒、沒事兒，老人家您抽您的，我習慣了就好，習慣了就好！您也彆再叫我官爺了，我實在是不習慣彆人這麼稱呼我，我本就是晚輩，免貴姓高，您就叫我小高好了，您也彆自稱‘草民’了，天下人人平等，隻是各儘其職，隻要不是人品道德有問題，就沒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大膽的說法，不過想法兒倒是不錯，你年紀輕輕就能有如此覺悟，實屬難得啊！既然你讓我叫你小高，那我姓馬，你就叫我老馬吧！”老人現在是越來越喜歡高胤杉了，自己活了這麼大把年紀，閱人無數，這樣有獨特想法的年輕人還是第一次遇見。

“老....老馬，抬愛在下了，其實是我的家鄉比較民主，我們那裡就推行人人平等，我生下來就是這麼被教導的，並不是我自己的見解；當然，平等是建立在相互尊重的基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