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老馬相處幾日下來,高胤杉發現老馬真是個活寶,雖然隻是一個人,但是日子過得很是悠閒自在,反正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沒有太多羈絆,天天都是樂悠悠的;休閒娛樂也挺多,偶爾去釣釣魚,偶爾叫高胤杉陪他下下棋;釣魚這點上兩人倒是非常合拍,天氣晴朗的時候,在河邊找棵大樹,兩個小馬紮往樹下一放,甩竿、下鉤,將鉤甩到河中央的位置——老馬說按魚的習性,秋天就應該把窩打在較遠的深水區;然後二人就坐在馬紮上,時而看鉤,沒魚上鉤的時候,高胤杉就纏著老馬給他說故事,老馬也樂意每天都有好煙抽,故事說得是一個接一個,一個比一個有意思,一個說、一個聽,眼睛都不忘記往水麵上瞟,時不時就看到誰一個激靈抓起魚竿,片刻一條或大或小的魚就被提出水麵,二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
“老馬,今日我就給你露一手,做一道我的家鄉菜熗鍋魚給你嘗嘗。”回城的路上,高胤杉笑嘻嘻地對老馬說,看了看手上的魚簍,今日的收獲不錯,一尺長以上的大魚有三條,巴掌大的小魚也有數十條。
老馬眉毛一挑,眼裡放出光彩,“那老馬我今天真是有福了,不過我行走江湖這麼些年,嘗過和聽說過的菜也算是不少了,但還從未聽說過這道菜名,莫非小高家鄉真的不在南國?”
高胤杉一時語塞,這該如何回答,總不能跟人說自己是魂穿過來到了南國吧?說出來彆人怎麼會相信,就連自己想起來都覺得不可思議,睡覺之前都常常在想,會不會一覺起來其實什麼都沒有發生,眼睛睜開,還是自己那個時代,隻不過是做了一個長長的夢而已。望著老馬,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隻是笑著搖了搖頭。
老馬見高胤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心中的疑惑又多了幾分,如果他是外族人士,那怎麼會到了南國來?南國資源豐富,美麗富饒,很多外族多這片大陸虎視眈眈,他莫不是外族派來的奸細吧?現在國內內戰,有外族乘虛而入也不是不可能,看來自己要細細打探清楚,“小高為何每次提到此事就欲言又止?莫非其中有何難言之隱?”
老馬已經幾次問到自己類似的問題了,高胤杉想了想,試探地說:“老馬,你相信一個人會從一個時代通過某種方式穿越到另一個時代麼?比如,今天的我們因為某種原因,回到了昨天。”
老馬一怔,細細咀嚼一下高胤杉說的話,而後麵上一鬆,點點頭,“小高,你繼續說。”
高胤杉有點驚愕,這老馬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意思?“如果我告訴你我的家鄉根本就不在這個時代,你信麼?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因為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樣來到了這個時代的。”
“哈哈哈哈,這倒是有意思,小高,你到是說說,你所說的你那個時代是什麼樣兒的?”老馬的笑聲裡麵有些許釋懷的意思,笑得高胤杉一陣莫名其妙。
“我那個時代啊!就像我給老馬你說過的,注重人權,人人平等;我們有方便的人與人聯絡的聯絡工具,比如手機電話啦,互聯網啊!也有很多代步的交通工具,汽車、火車,就和你們的馬車相似,不過跑得更快,還有飛機,可以在天上飛的!嗯....不知道老馬能不能理解,或者你就當我是個瘋子。”高胤杉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自己就顧著說了,老馬怎麼可能理解呢?
說話間,到了老馬的住所,走進院子,二人將手中的東西放下。老馬家院子裡種了一棵槐樹,據說是他剛到這裡定居的時候就種下了,這麼多年過去,長得蔥鬱茂盛,粗壯的樹乾要兩人合抱才能抱完;老馬在樹下安了一張小茶桌,一旁擺了一張藤質的躺椅,後來認識高胤杉以後,桌子的另一邊就又加上了一張椅子,兩人偶爾喝茶下棋,好不悠閒。
東西放好,高胤杉就坐到槐樹下,走了挺長一段路的,先歇口氣再說;老馬隨即也過來坐下,笑著說:“小高,怕是你平時很少運動吧!看你年紀輕輕的,走兩步就喘氣兒,還不如老馬我這把老骨頭!哈哈哈哈!”
走兩步?天啊!他們走了二裡多路好不好?老馬說二裡以外的那條河裡魚多,非要拉著自己跑這麼遠去,還是步行!還是來回步行!高胤杉擺擺手,說:“老馬,我算是服了你了!我是沒你那麼硬朗,是認輸,我不行了,累死我了!”
老馬得意地點頭,臉上笑得燦爛,拿出煙杆,裝罷煙葉點上,深吸一口,“小高,我想問問你,你覺得我們生活的這片大地是什麼形狀的?”
“嘿嘿,老馬,這個你可問對人了,我們那個時代已經研究出來了,我們生活的地方被命名為地球,就是因為大地其實是一個球體,在我們腳下很遠很遠的地方也有大地或者海洋,一樣有生物在上麵生活。”高胤杉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給老馬斟上一杯,拿起茶杯抿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