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卻偏偏選中了她(1 / 2)

溪月最終沒能去樂隊的暑假live。七月外公住院,她被母親一個電話叫到了澳洲去。

外公近年來身體越發不好,一輩子沒抽過煙的人不知怎麼得了肝癌,一查出來就是晚期。又因近鮐背之年,老人家自知多活一年都是上天恩賜,這心態上反而比幾個子女都要好。溪月從琴洲趕來,他老人家更是高興,連飯都多吃了幾口。

澳洲的天氣與琴洲截然相反,七八月正是冬季,冷颼颼的。去年母親又從陽光燦爛的悉尼搬到了墨爾本,天氣更加陰冷。梁晨以外公為借口,留了溪月兩個月。外公當然比演出更加重要,溪月就順理成章地留在了澳洲。

她一到澳洲,外公的病就好了許多,張口就問她有沒有在大學期間交男朋友。

溪月沒敢將林未泉的事情告訴外公,她知外公最痛恨門不當戶不對的婚事。周文統一個寒門貴子都被他看不起,更何況是三流學校出來的林未泉了,她張口就撒謊說自己初戀都還在。

外公來了精神,說道:“小秦的侄子後天從英國回來,你跟他處一下。”

溪月一怔:“外公,我才二十你就給我安排相親啊。”

“不是相親!怎麼就是相親了?我就是給你介紹個男朋友!你媽媽說你不喜歡跟男孩子來往,我這不是擔心嘛。” 外公笑眯眯地說:“Leo可是高材生呀,在英國學建築。你知道英國的建築設計那是厲害的,聽說他要回澳洲開公司了,我們華人能在這個領域闖出名堂都不是普通人啊。”

秦叔叔膝下無子,因Leo自幼喪父,所以秦叔叔把他帶到身邊撫養,溪月後天果然在家裡見到了他。

Leo是個典型的ABC,身材高大,皮膚黝黑,身上已沒有東方人特有的含蓄和內斂。他戴著一副厚重的眼鏡,笑起來和藹可親,他的外表比年紀看起來大一些,秦叔叔開玩笑,說學建築設計的人就是這幅苦相,因為經常被甲方逼瘋。

“Hi, 要單獨聊聊嗎?” 為Leo接風洗塵的第一頓飯結束後,他試圖將溪月單獨叫到陽台。

“這個......” 溪月並不是害羞,她隻覺得尷尬,因為外公在很明顯豎起耳朵在聽兩個年輕人的動靜。

舉著甜品勺子的手有點僵,碗中的冰淇淋已空空蕩蕩,現在不去也不好,她點點頭起身去了陽台。

Leo做了一個熟悉的掏口袋拿煙的動作,然後忽然想起什麼,歉然道:“你介意嗎?”

溪月搖了搖頭。

“我以為你早就把中文忘得乾乾淨淨了。”

“三年前開始認真撿起來學的。彆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從小在那邊長大,方圓幾百裡都是不說中文的老外。對了,你知道我被召回來是為什麼吧?”

Leo說到了正題,溪月點了點頭。

“那你覺得我怎麼樣?從機場到這裡差不多四個小時了,你喜歡我嗎?”

她沒想到這男人會那麼直接。

“很抱歉,如果你覺得這是性.騷擾的話,可以報警抓我。” Leo笑起來像個溫和的好好先生:“我隻是不想浪費彼此的時間。”

“我,我想我有喜歡的人。好吧,其實我也不是很確定我是否喜歡他。他長得很帥,特好看的那種類型,我是個十足的顏控,一般來說隻要見到好看的人心裡都會起漣漪,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所以我也不清楚這是不是愛情。至少我心裡並不像我初次遇見初戀時一樣。”

“從一到十,你現在想見到他的心情大概在哪個數字?”

這真是個奇妙的夜晚,溪月與一個她認識不到五個小時的人談起她對另一個男人莫名未知的情愫,而一切都是如此自然,沒有任何的尷尬。

“五,不,六吧,好吧我覺得應該是八......其實是十。”

她說了出來,一顆心突然落到了地上。溪月從來沒覺得她是如此肯定一個答案,比任何一場考試的選擇題還要肯定的回答了出來。

“那太好了。不得不說我鬆了口氣,彆誤會,我雖然叫leo,但不是萊昂納多,我知道我對女性的吸引力有限。” Leo溫和地說。

溪月很感謝他今晚的詢問,她低垂著眼簾,有些羞赧的捋了捋被風吹亂的劉海,手心和臉頰都是滾燙的,慶幸澳洲是個冬天。

“他是做什麼的?你喜歡的那個男人?我想你父母也會喜歡他的。”

Leo一秒將溪月拉回了現實裡。先彆說周文統和梁晨對宋之揚的職業一定頗有微詞,就他自己來說,未來看似光明但並不確定。娛樂圈裡真正能出頭被大眾所知的,其實隻占據整體數量的百分之四不到。這並非她胡說,而是一篇權威報道得出的結論。許多藝人跟沈述他們一樣,能在一個小角落裡發光,維持表麵光鮮的生活已是不易。

“不方便告訴我嗎?”

“啊,倒不是。他是唱歌的,是一個歌手,不過也會去劇場演戲。”

“所以是個藝人。”

“嗯。不說這個啦,其實我根本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喜歡我。我們說不定並不是兩情相悅,而隻是我一個人的單箭頭一樣。”

一想到這,溪月就有點苦惱起來。為什麼喜歡的人不能直接在一起,中間總是有那麼多彎彎繞繞。從相識到終成眷屬千折百轉。

“他對你怎麼樣,我是說有什麼跡象嗎?”

“應該沒有?” 溪月在腦海裡搜索了一遍,又說:“他阻止了一個男人對我動手動腳算嗎?”

Leo沉思了一會:“不一定,也可能他隻是個具有正義感的人,換成是彆的女孩子被騷擾他也會挺身而出的。除了這個還要彆的跡象嗎?最好是獨一無二的,隻對你而不對彆的女人的。”

溪月絕望至極:“那還真沒有了!其實我跟他認識的時間還很短,而且總不能每天都上演英雄救美的故事吧?”

“男人和女人不一樣。其實女人總覺得男人很理性,自己屬於感性的那一麵,但我覺得恰恰相反。” Leo含笑道:“男人是進化不完全的低端生物,他們屈從於欲望,感官,而女人則會把愛情考慮的很複雜,會將道義,恩情,夢想,理念,三觀一起融合進去。男人的愛情在第一眼往往就已決定,所謂的日久生情隻是沒得到心中最愛的自我安慰。如果他喜歡你,應該會有一些跡象。比如他有沒有給你起一個昵稱?”

“哈哈!” 溪月乾笑了兩聲:“目前為止,他對我的稱呼是:你。夠直接吧?”

“要不要我幫忙?”

“怎麼?”

“或許你愛上的是一個還未開竅的木頭,要不利用在澳洲這段時間給他一點吃醋的機會?”

溪月的這個暑假過的有聲有色,Leo帶著她幾乎將澳洲都玩了一遍,溪月最喜歡的還是一路駕車去看十二門徒,中途遇到了野生的考拉和袋鼠。那袋鼠足足有兩米高,溪月搖下車窗,伸長手臂給它遞了一根胡蘿卜。袋鼠看了看溪月,傻乎乎地咬了過去,然後一蹦一跳地走了。

溪月在背後喊了聲Bye,那袋鼠還回過頭看了她一眼。這一幕被Leo拍下放到了社交平台上。

遠在琴洲的宋之揚卻是忙活了近兩個月。演出幾乎一星期一場,除了自家的定期演出,樂隊還參加了各種拚盤演出,因宋之揚終於闖出了名堂,一年一度的琴洲夏季狂歡音樂節向樂隊拋出了橄欖枝。四人不敢有半分懈怠,準備了新曲,進行了無數次的排練。

音樂節的氛圍以輕鬆歡樂為主,宋之揚等人在挑選衣服上也看中夏季的元素,沈述挑了件有點騷氣的花襯衫,被鼓手K好一頓嘲諷。

這次演出很成功,沈述說宋之揚往那一站,輕輕鬆鬆又收割了一波新粉。他長相優越,嗓音極佳,本來缺的就是曝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