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想養老 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1 / 2)

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亦或是說,我很長時間做著同一個夢。

魔神戰爭,群魔諸神並起,戰火紛飛,山崩海嘯,天邊被染成了紅色,生靈塗炭,民不聊生,歸離原戰亂,我協助歸終守護歸離原,但不幸,終不敵,我們失敗了。

意識漸漸模糊,我像一個溺水的人,呼吸越來越艱難,汲取到的氧氣越來越少,隻能眼睜睜看著慢慢石化的歸終和迎向我的魔神的能量波動,不知是不是因為我正處於死亡邊緣,疼痛感並沒有預想中那麼強烈,眼前還晃過幾絲金色的光芒。

上半身被猛地抬起,讓渙散的視線重新聚焦了一會兒,深綠色的頭發擦過我的臉頰有點癢癢的,我感覺到有溫度的呼吸撲在我的肩膀上,不知是不是趕來得急,我能感受到他托著我的手臂在微微顫抖,這不像他。

魈,是魈啊。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隻能靠著他的胸膛,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在此時刻顯得如此真實又如此虛幻。

我看到了正化為塵埃的歸終,她的表情應該是剛說完什麼遺憾的話吧,目光所及是摩拉克斯、留雲、阿萍……周圍安靜得要命,似乎這裡剛才經曆的並不是戰爭。

我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身處於一片星海中,這是與往常不同的,這是歸終袖下的星海,我再熟悉不過了。我四處張望,企圖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我倏然聽見了鈴鐺聲——滌塵鈴的聲音!我向著聲音的源頭奔去,我看到那對白色長袖翻飛到我的視野裡。她轉過身,向我道,你該醒了。我顧不上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有什麼深意,我現在的念頭隻有——抓住她!當我快觸及到她時,她再次化為塵土飄散,而我也像墜入深淵一般,強烈的失重感令我不適。

許久不見的陽光照在我的眼皮上,我也感受到許久未感受到的觸覺重新回歸身體。我抬手遮住陽光以讓我的眼睛能夠適應周圍環境,我慢慢地坐了起來,身下是柔軟的草地,空中伴著泥土的氣息。我憑著遙遠的記憶比對著眼前的山水,確定這是歸離原——我死去的地方,隻是這裡不再有遍地的琉璃百合。

我為什麼會再次醒來?是什麼讓我醒來的?歸終的話又是什麼意思?

後來的疑惑擠滿了我的腦子,我暫且給不出答案,我也不急於找出答案,隨遇而安,時間會給我答案。

我看了看太陽,估了下大概是正午剛過的時間,我決定先前往絕雲間,去看看我許久不見的老朋友,我下意識使出仙術,卻是一點力量都沒從我的指尖溢出,我心稍沉了沉,看來醒過來也不是沒代價的。

我深吸了口氣,近開腿向絕雲間走去。

我叫格桑,[泌花淨木真君],較擅長於治療和淨化,在養花上迫有研究,這大概是我唯一比得過摩拉克斯和一眾仙人的事了,我並不擅於戰鬥,我的槍術還不及萍兒的一半。

這些事如果是用“以前”開頭的話,那現在我是一個沒有仙力的半廢仙人。

我路過了很多座山峰,按著記憶地想這兒被削了幾米,那兒拔起了幾丈;我路過了一些村子,看見了歡笑的孩童和令人懷念的炊煙,我路過了很多很多,走在既陌生又親悉的路上感慨我錯過了璃月太多太多,沒看到璃月發展起來一定會是我此生一大遺憾。

恍惚間我已來到了絕雲間,這裡如往同依舊,仿若我並沒有離開那麼久。

“何人擅闖仙境?”一道略顯威嚴的女聲從頭上響起。

我看到了一隻藍背白底的長喙仙鶴降落於我麵前,是[留雲借風真君]。我仰頭微笑著

說:“好久不見,留雲。”

她一幅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表情,曾經親眼同睹殞命的人如今卻真真切切地站在自己麵前,換了誰都會不可思議的吧。

“沁……沁花?”她帶有疑惑的語氣,“真的是你嗎?”

風該早就告訴她答案了——“我回來了,留雲。”

她的眼睛探究著我,我想她心中的謎團一定很多,但我也一樣,我回答不了她,我也回答不了我自己。我攤了下手:“我也不甚了解其中緣由,醒來已身處歸離原了。”

她不再說話,我並不想與老友的對話止步於此,我有太多太多想要知道的事了。我向著她府邸的方向走了幾步:“留雲,跟我聊聊我走的這幾千年裡的事吧。”

我們沏了壺茶,坐在她洞府外的石墩上,不知是不是因為她常年深居簡出,顯少與人談話,於我聊天時那叫一個精神抖擻,滔滔不絕。

聊到摩拉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