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收起傘一臉不情願地回答說道:“韓永大叔,你不是不讓我靠近嗎?”
少女嘴上不閒一邊提著長裙一邊靈巧地踏著河岸的卵石向壯漢的方向走來。
這少女生得螓首蛾眉,肌若凝脂,一雙月牙眸宛若靈泉湧動,一襲青綠落針裱畫綾緞裙更襯這妙人的嬌俏靈動之氣。
雖然少女嘴上不情願,但是腳步卻不慢,明明是剛剛經過一夜的大雨,河床上的卵石全都是又濕又滑,尋常人不注意的話必定摔個鼻青臉腫,可是少女卻如履平地一般。
少女來到韓永身旁看了看地上被割走了頭的女屍,不由得繡眉緊蹙。
韓永見她神情有異,以為她發現了屍體上的疑點,於是趕忙上前問道:“是看出什麼不對了嗎?”
“這死狀真是慘極了。”少女說得一臉嚴肅地說道。
“這我用你廢話,我又不是看不到死得慘,我是問你看出什麼線索沒。”韓永被少女的話氣得夠嗆。
苗心月圍著屍體觀察了一圈,目光環顧四下反問道:“大叔,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韓永稍作沉吟:“屍體還沒有經過驗屍官的屍檢,但是我剛才也做了簡易的檢查。死者屍體身上有多處淤青,看樣子死者在死前被凶手折磨過,而且凶手出手的痕跡很刁鑽,專攻人體的痛處大穴,看來是為了不讓死者太痛快。並且死者周身有水草纏繞,看樣子是被割下頭顱,然後被拋屍到水中,經過了一夜的大雨,河水水位上漲將女屍衝上河岸。”
苗心月笑了笑,露出一顆可愛的小虎牙:“韓永大叔不愧是咱們元安城資深班頭,居然能看出來這麼多東西,不簡單不簡單,那大叔能夠判斷出這死者的身份嗎?”
韓永看這丫頭當著死人的麵還笑得如此沒心沒肺,不由得橫了她一眼,訓斥道:“這是凶案現場,你當是你苗府的餐桌上嗎,竟笑得這般開心。”
苗心月見韓永瞪著大眼黑著臉,明顯比平時的膚色更黑了幾分,立馬低頭認錯:“知道啦大叔,你也知道我向來都是如此的,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苗心月一臉真摯的認錯表情,韓永也是無可奈何,每次教訓她,她都是馬上認錯,然後下次還敢。看她還是那副嘴臉,知道多半還是沒往心裡去。
韓永語氣軟下來,說道:“你這丫頭啊,真拿你沒辦法,不許笑了哦,對待死者要有足夠的尊敬,她已經被奪走了生命,我們這些生者能做的也就是儘快幫她討回公道。”
“知道了大叔,大叔你還沒告訴我你看出死者的身份沒呢?”苗心月繼續追問道。
韓永看著她眸中暗藏的狡黠,就知道這丫頭知道了死者身份的線索,要是在平時就順了她的小孩子心思,但是今天不能,因為他真的沒看出來死者的身份,偏偏這鬼丫頭眼睛賊的很,要是被她看出來自己沒有判斷出死者的身份,肯定會被這丫頭笑話,這份麵子可丟不得。
韓永隱藏住心裡的小心思,裝作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死者的身份我已有頭緒,現場的線索也已經探查完畢,現在等行人江夏進行驗屍,確定好驗屍結果後,我才能下準確的判斷。”說完後撇下苗心月去找負責記錄的凶案現場的衙役確定現場信息是否有所遺漏。
苗心月看著遠處指手畫腳的韓永,撇了撇嘴,心想道:“什麼等驗屍結果,分明就是沒看出來,還是像以前一樣那麼愛麵子。”
現場的情況她已經了然於胸,韓永說江夏要來,她一下子就想起來那塊怎麼逗都不笑的冰疙瘩,不由得露出得意的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