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後,塞維爾恢複了它的平靜寧和。無數英魂的名字被刻在英靈殿上,英魂如山海不朽,他們將被世人銘記。帝國的女王同臣屬商議,他們一致同意將今天作為一個節日,在傳統神誕日的前夕,他們命名為——淨化日。
這是塞維爾又一個重大節日,人們期盼著今日的到來,因為這意味著他們可以放下工作,徹底地狂歡十二天,擺上豐美的菜肴,喝起早就釀好的葡萄酒或麥芽酒,對一整年的辛苦工作進行歡愉的收尾。
不僅是在家中,街道上、廣場中、王宮外,甚至是在教堂裡。人們唱著歌,感謝神聖的上帝與不朽的英魂保護他們,為他們帶來這些幸福。教堂的主教和牧師雖然嘴上嚴肅,但實際上,他無法阻止人們進行高歌與舞蹈。
到了晚上,王城將會舉辦盛大的舞會,宴廳裡,王城廣場上都聚滿了人,燈火通明,到處都洋溢著喜悅。
蘇一身紅裙,熾熱張揚,明豔卻不俗落。她來到廚房,看到了裡麵的三個女孩兒。
那是洛菲,瑪絲和瑪格麗特。
今天她們是三個小廚娘。
洛菲和瑪格麗特在一旁,瑪格麗特雖然看不見,卻對廚房物品的擺放時刻熟記於心,所以她在幫洛菲。
至於瑪絲,她明確表示自己可以,她要自己動手。
但是在認真的洛菲和瑪格麗特中間,瑪絲顯然就沒那麼認真,她偷摸地乾著什麼,蘇看見她將一個軟糕放進了嘴裡。
瑪絲回頭瞥了一眼,看見蘇在門後,立馬回過頭去,因為受驚,所以她咳了起來。
“咳咳..咳咳咳!”
瑪絲的聲響驚動了旁邊的洛菲和瑪格麗特,洛菲到她身邊,一邊幫她順氣一邊詢問:“怎麼回事?瑪絲,你...你怎麼先吃上了呢...”
“瑪絲沒事吧?”瑪格麗特在旁邊擔憂地問。
“她沒事,就是看到我嚇到了。”蘇笑著進來。
“陛下?您來了,我居然沒有聽到。”瑪格麗特仰頭,她感知到蘇已經走到自己麵前。
“你和洛菲都很認真,況且我是故意不讓你們察覺的。”
“咳..咳陛下..您好...咳嚇人!...”
蘇給她倒了杯水,遞到她麵前。
“既然吃了,那我問你,味道怎麼樣?”
“不是說好隻看心意的嗎!”瑪絲喝了水,緩了一會,“而且我剛剛都嗆到了,哪嘗得出味道啊!!”
“嗯...好吧...不過看起來好像還不錯呢?”
瑪絲躥到瑪格麗特旁邊,挽住她的手,眯起眼笑嘻嘻地說:“因為我們有瑪格麗特呀,王宮的小廚娘~”
瑪格麗特聞言低下了頭,左手抓著衣角,雙頰已然染上了明顯的緋紅,她慢慢地說“她們學得很快,再說,我哪比得上麥西亞呢。”
“所以說呀,是小~廚~娘~呀!”
“好。既然一切順利我就放心了。你們繼續吧。”
她們看著蘇離開,然後偷偷商議著什麼,最後笑出了聲。
——
粉紫色的霞光照在金色的宮殿上,煥發出彆樣的光彩。王城裡,人們已經陸陸續續從屋裡出來,在街道和廣場歡呼著。
教堂的鐘聲響起,在空中回旋,一聲未停,一聲又起,驚飛一群白鴿。
此時,距離那場盛大舞會的開始,還剩下兩個小時。
蘇來到她和奧菲利婭的臥室。奧菲利婭正坐在妝鏡台前,處理著眼瞼處的妝容。
今天是重要的日子,和以前一樣,她會給自己用上金色的底妝。
金色,可以代表富貴,同樣,它也可以代表神聖和莊嚴。
“蘇?你忙完了?”她在鏡子中看到了走到自己背後的蘇。
“沒什麼了,剩下的都交給韋恩斯。你怎麼還沒穿我給你設計的舞裙。”她蹲下,在旁邊仰頭看著奧菲利婭,語氣裡帶著一點微妙的嗔怪。
“等我弄好,很快了,彆急。”奧菲利婭指指自己粉潤的唇,示意這裡還沒上妝。
蘇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手從唇上放下來。
“我來幫你,可以嗎?”她眼裡透露出狡黠的光。
“沒時間了,蘇。”奧菲利婭想起了什麼,好笑又無奈地看著蘇,帶著耳飾的右耳有點隱隱發熱。
“嗯?”蘇盯著奧菲利婭的藍金異瞳,觀察著她的表情,可她沒能讀出其中破綻,“你在想什麼?還是說,你想做些什麼呢?”
“……”
蘇哈哈笑了兩聲,她從一旁提過凳子坐下,然後挑選著唇妝用品。
她拿起其中一盒,帶著得逞的笑容向艾瓦看去,“放心,我也不想弄臟你漂亮的妝容。彆想那些。”
到底是誰天天想這些...
奧菲利婭端坐著,微微仰頭,蘇打開包裝,仔細為她塗抹。她看著認真的蘇,現在的她還是日常的裝扮,但她是最後一位出場的人,所以她還有足夠的時間去準備。
在蘇上挑的眼尾下有一顆痣,是她整張臉的點睛之筆,可以讓她在冷豔和明媚之間切換。
奧菲利婭看得出了神。她們曾很多次這樣幫助對方,沒有一次,心臟不是鼓動如雷,可她麵上仍能維持住平靜的神情。
但平靜的海麵下,隱藏的是洶湧澎湃的海水。
“彆走神,認真看。”蘇像在提醒奧菲利婭,又像是在提醒她自己。
塗抹好後,蘇用手沾了點閃粉,輕輕為她點到唇上,如蝴蝶振翅。
奧菲利婭努力將所想之事轉移到待會舞會的內容上來,而不是彆的什麼。可她的右耳卻越來越熱。
“好了。你真漂亮。不過我還是最喜歡你上絲絨質感的唇妝。”
“…嗯。”奧菲利婭
奧菲利婭牽著她的手,和她一起站起來,蘇笑著用鼻子蹭了蹭她的耳朵。然後她們走到一旁靜靜立著的舞裙前。
蘇一個月前去找了阿亞茲,去請教他,設計出了這一條舞裙。當然,既然難得去一趟,她就給自己也設計了一條。
華貴的絲綢製成了裙的內擺,蓬鬆的裙擺自上而下層疊,如綻放的白薔薇。裙上有極細的閃粉,讓它看起來華麗而又氣派,吻著薔薇的蝴蝶擺飾和複雜的花紋帶有濃烈的情感表達。
但這裡麵有一點她的小心思。
“幫我穿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