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這一點後,時聞忽然就感覺到了這間屋子的恐怖之處,每一處都在刺激著他的神經,叫囂著讓他趕緊離開這裡。
時聞反應很快地,就想要開門離開,但下一秒他猶豫了一會,回頭就將床上的墨團帶上,最後才關上了房間的門。
他打定主意今晚要在房子外過夜,但想到房間的詭異,隨即他敲響了燕玲的房門。
女孩沒有立即開門,反而是顫抖著聲音問:“誰?”
“是我,時聞。”
“你……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你是時聞?”女孩很是謹慎地回了一句。
時聞大概知道女孩在怕什麼,他想了一會道:“我送你的打火機,還好用嗎?”
燕玲聽到這句,沒有猶豫地就將門打開了,見門口的果真是時聞,懸著的心突然落下。
“小聞你有什麼事?”
“我能看看你的房間嗎?”時聞說出這句話,瞬間察覺到自己話,可能會讓他人覺得有歧義,頓時語速極快地將自己房中的古怪之處,全都告訴了燕玲。
得知全過程後,燕玲點了點頭,將時聞請進了房間。
女孩的房間看起來比時聞的要乾淨的多,因為裡頭沒什麼其他東西,就一張床,照明用的是老式的,會發出橘黃色光亮的電燈泡,與時聞房中那詭異的白色燈光完全不一樣。
時聞在整個房間找了很久,都沒發現異常。
燕玲看了眼時聞懷中的墨團,眼神看起來有些古怪,隻聽她問道:“你剛剛說,這隻黑貓是你在床底下發現的?”
“是啊。”
“鄉下地方有一種說法,說黑貓是辟邪的生靈,能讓枉死之人無法化鬼。而有一種房間,家具血漆、無光自明、木箱藏鞋,床下玄狸,是用來將活人生祭用的。”
時聞聽到這話,挑了挑眉,“活人生祭?怎麼祭?”
“生祭的房間裡麵不能點明燈,隻能用一種很特殊的植物汁液,浸泡搭建這個房間的木頭,將每一根木頭都浸透,這樣那個房間不用電燈,會自己發出亮光;而家具血漆,是指木料浸泡毒液,然後做成家具,用血漆上,掩蓋那毒液散發在空氣中的惡臭氣味,讓聞到的人不知不覺中毒,死在房間之中;木箱藏鞋、床下玄狸,意思簡潔明了,都是為了讓死者無法化鬼,去找害他的人報仇,將怨氣鎮壓在房間之中。”
“你懂得還挺多。”時聞盯著燕玲的神情看,“看來這幾年你沒有光追劇,還是有提升自己的。”
燕玲聽到這話神情恍惚了一下,隨即笑了笑,打著哈哈道:“那是當然啦,人會成長,我也會變厲害。”
“你確實是厲害了不少。”時聞意有所指,但很快,他就轉移了話題,“我到底是有多背,才能一挑,就挑到這種房間。”
女孩似是有些出神,精神有些不濟,聽到這話像是很久才反應過來,笑了一笑道:“沒事,晚上小聞你可以住在我的房間,多個人多個照應。”
“也好,這種詭異的地方,落單確實不是什麼好事。”
說著話,時聞抱著墨團,靠著房間的牆,他注意到,女孩之前在說話時,站得離自己很遠,像是隱隱地在忌憚著什麼。
時聞想,可能是年輕女孩對於與男人同處一室下意識的警惕吧,雖然燕玲性格活潑也直爽,但畢竟是個女孩子,有警惕心很正常,所以時聞特地挑了一個,離燕玲最遠的牆角,打算今晚隨便對付過去。
可當他看到燕玲下意識繞了一個圈,從離自己最遠的床一側上床時,他的眉頭忍不住皺了一下。
而就在此時,懷裡的墨團翻動了一下身軀,那小腦袋下意識地蹭了蹭時聞的手。
而他看著懷中的墨團,想起燕玲之前的話,眼神逐漸深邃起來,眼底仿佛有閃電在交織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