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府宅沒有之前山上遇到的那個大,是很小的一個宅子,左右兩邊的房間很小,直對大門的方向是一間大屋子,門上同樣貼著“囍”。
“這裡好安靜啊,一點都不像辦喜事的人家。”燕玲看著四周嘀咕道:“以前我老家辦喜事都是很熱鬨的。”
時聞摸一把門框,積了不知道多久的灰糊了他一手,總感覺這裡像是很久都沒有人住過的地方。
想著,他敲了敲門。
敲門的聲音本來不大,但因為宅子實在太安靜了,使得這聲音像雷一樣大,響徹整個宅子似的。
見沒有任何回應,時聞伸手試圖去推門,沒想到跟大門一樣,剛用力推就嘎吱一聲開了。
裡麵光線很暗,時聞打開手機電筒,跨過門檻往裡走。
入眼的是,各色家具整齊地擺放著,左右兩邊各有乾坤,左邊用簾子隔開,右邊用屏風遮擋,想著他抬腳往右邊走,去窺一下屏風後的風景。
燕玲跟著一塊進來的,她四處張望著,總覺得這裡的布置,跟自己追過的古裝劇有相像的地方,圓木桌小木凳,有幾張太師椅方方正正地擺著,兩邊屏風和博古架,看起來挺有錢的。
想著,女孩注意到左手邊的珠簾,下意識用手撩開簾子往裡看,就見那裡頭空蕩蕩的地方隻有一張拔步床,而床上正端坐一位身穿大紅嫁衣,頂著一個紅蓋頭的女人。
雖然看不到她的臉,可從她的儀態來看,一定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
這時女孩突然想起自己的任務來了,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幾步,細聲細氣地喊了句,“你好,我是過來通知你的,你到時間去結婚了。”
新娘聽到這話身軀突然地動了動,猛地抬起頭,燕玲感覺有一雙眼睛在隔著一層布在看著自己,她的眼神很憂鬱,好像有什麼心事……
“有什麼……我能幫你的?”
望著麵前這個新娘的燕玲,感覺她在朝自己招手,好像有什麼事要跟自己說,忍不住地再朝前走了兩步……
兩人距離很近,近得都快要貼在一起了,而新娘則是慢慢地揭開自己的蓋頭,露出了一張慘白如紙的麵容,紅色胭脂以及紅色口脂在那張臉上對比強烈無比。
那豔紅的唇靠近燕玲的耳邊,很小聲地說著:“我……想……出……去……”
另一邊,從屏風後走出來的時聞隻感覺沒意思,這個後麵是一間書房,滿牆的書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
出來後的時聞看了一眼,發現燕玲竟然不見了。
時聞找了個遍,最後來到珠簾這邊,一撩開就看見燕玲坐在床上,雙目無神地正慢吞吞一點一點,往自己腦袋上戴紅蓋頭。
“燕玲!”
時聞大聲地喊了一句,可惜女孩像是沒聽到一樣,繼續往自己腦袋上戴東西,見狀他三兩步走到燕玲麵前,伸手抓住她的手。
被按住手的燕玲像是一個被按下了暫停鍵的玩偶,一整個保持著原來的動作,一動不動地。
時聞看著燕玲這怪異的模樣,突然地想起什麼,將自己的肩膀上的墨團放到她身上。
燕玲的身體在接觸黑貓的一瞬間,發出了刺耳尖銳的叫聲,刺得人耳朵生疼,過了一會她像是消耗過度沒了電的玩偶,整個身體卸了力氣倒在床上,緊接著一具人偶出現在她的旁邊。
這具人偶一比一等人高,穿著嫁衣頭戴上了蓋頭,麵容被遮擋看不清楚,隻能看到露出衣服的肌膚白得跟雪一樣。
看到這,時聞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大概能推測到,燕玲身上發生的事應該和這人偶脫不了關係,墨團能辟邪,才讓這人偶現了形。
時聞將倒在床上的燕玲背到身後,打算連貓帶人一起走,走之前他對著床上一動不動的人偶說了一句,“我們是來報喜的,現在喜訊已傳達,就先告辭了。”
說完,朝著宅子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