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在活動中心身上那種透涼感被驅除了。

陳然拿過手機看了下時間，對夏曉曉道：“我送你回去，不早了。”

夏曉曉站起身放下杯子，套上衣服，拿起沙發上的書包，邊朝玄關處走邊對他講：“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說完正要打開大門。

陳然重呼了口氣，沒有說話，隻是從衣架上取了外套。

夏曉曉鬆了門把手，站在門口看著他，陳然伸過手，打開門，身體往後退，讓出了位置讓夏曉曉先出門。

兩人一先一後，走進電梯間。

電梯下行途中，陳然手拎起夏曉曉羽絨服背後的帽子，給她戴上了。

到了一層，陳然雙手抄進口袋，走在夏曉曉前麵一步。

夏曉曉跟上步子，沒再說什麼。

雪後的空氣，是清澈的冷冽，小區裡的樹光禿著枝丫。

十二月初，京市的氣溫因為這場雪驟降了不少。

呼出的氣團在眼前散開了，臉上的皮膚凍得麻木木的，沒有人願意出來，這樣的夜晚小區裡顯得尤為安靜。

夏曉曉昂起頭，看看天空，叫住走在前麵的陳然：“唉，你看天上，星星多亮。”

陳然隨著她的話音，抬起頭來看了看“嗯”了聲。

幾十米的距離，轉個彎便到了夏曉曉家樓下。

“上去吧。”陳然站在樓門口看她進了樓梯，待她進了電梯，轉過身來再往外看。

陳然還站在那裡。

夏曉曉抬手：“拜拜。”

陳然點頭。

夏曉曉上了樓，陳然轉身，再抬頭定定地看了眼夜空，

愈加覺得這浩渺的星空耀眼閃亮。

夏曉曉回了家裡，爸媽已經在洗漱了，她打了招呼兩人才聽出來夏曉曉鼻子塞塞的聲音。

“曉曉你感冒了？”媽媽從洗漱間出來，伸手摸了她額頭。“還好，不燒。”

“我沒事了。已經快好了。”夏曉曉回了房間。

也許是因為吃了感冒藥的原因，困意襲來，她便趕快收洗漱，趕快上床休息。

她沉沉地睡去，很快進入了夢境：墨藍色的夜空中，掛著似勾的彎月，粗狀的樹枝，她化身成了一隻橘色的貓咪，綣著身體，那月亮發出的光，也是暖的，周身都放鬆了。

隨著時間推進漸入深冬，京市每年的這個時候伴著呼嘯的北風，吹得人頭皮發麻。

平安夜這天晚上，正是周三，原本不是什麼特列的日期，學生們還是比較期待這一天。

單一的學習生活過於枯燥，總需要什麼由頭來調劑。

第一個學期已經隻剩了一個小尾巴，一月十幾號就要進行期末考試。

每天重複做卷子，練習題，模擬，背單詞，大家總不免感覺枯燥。

第一節自習課課間，夏曉曉去水房打水回來，教室裡沒有任何異常。

坐回到位子上，一低頭看到桌子抽屜裡多了一個手提袋，“嗯”？

她推了正在桌子上休息的同桌李金亮：“誰來過我位子？”

李新亮是個喜好運動打籃球的男生，在學校裡人緣不錯，他頭腦還算聰明，但學習上不太用心的學生。

孫老師安排他和夏曉曉坐在一起，是讓他們組成一幫一小組，平時學習上有問題，能夠讓夏曉曉帶一帶他。

看到桌子裡被人放了東西，夏曉曉想他這同桌一直在位子上，不可能不知道。

可誰知這家夥竟然做投降狀：“你彆問我啊，我一直在這睡覺了，誰來過我可不知道。”

說完一挑眼眉，嬉笑著對她道：“你打開看看，沒準人家留言了呢。”

夏曉曉打開手提袋，裡麵一個包裹著禮品袋的禮物，禮物下麵壓了一張卡片。

她把禮物放回去，拿出卡片，上麵沒有署名，隻有一行小字：夏曉曉，祝你聖誕節快樂！

這是什麼？沒有署名……

“這是啥？情書也不像啊？就是一張普通賀卡。”李新亮手夏曉曉手裡拿過卡片，正麵反麵都看了看，又遞還給她。“要不要我幫你調查調查？”

“算了吧，啥也沒有你調查啥？上課吧。”

夏曉曉沒搞明白這張卡片想表達的意思，也不知道它來自於哪裡，禮物更不知道該退回給誰。

下了自習，夏曉曉背了書包，手裡的袋子，像個燙手山芋，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最後還是提著它出了教室。

剛剛走出教室，見陳然正在教學樓門口，看到她從樓道拐過來，便叫住她：“曉曉！”

“嗯。陳然怎麼還沒回去？你找我嗎？”夏曉曉問道。

“呃，沒事。”見她手裡拎著袋子，很明顯的包裝，也猜到了是什麼。

陳然提了下書包背帶：“走吧。”他眼神變得晦暗，一路未作聲。

到了宿舍區，分開前，陳然轉過來頭，淡淡對她道：“聖誕節快樂。”

夏曉曉抬頭，回複：“嗯，節日快樂！”

夏曉曉往前走，又低頭看看手裡提著袋子。

他沒有問，自己也不能解釋。

可為什麼又要解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