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收起試卷，回頭看付聰已經熟睡，已經十點半鐘。

他也感覺到幾分困倦，起身去洗手間，冷水洗把臉，恢複了清醒。再看看鏡中的自己，今天這是怎麼一出啊。

付聰靠著枕頭睡著，陳然收起電腦，把桌麵打卡的文檔保存好。

打開搜索欄，桌麵創建新的備忘錄，先點開博物館官網，內容做分類。寫了索引提綱，逐個朝代信息查詢。再做年代，政治、經濟、文化、外交等信息整合，這是項大工程。

文字信息粘貼好，記號筆劃重點。修修改改終於完成。

抬頭看時間，已經淩晨。

她應該已經睡了，明早再發吧。

第二日一早，陳然被設定好五點半的鬨鈴驚醒。

打開了微信對話框，找到夏曉曉，把編輯好的文檔發了過去。

再轉發到自己小組的溝通群，附信息：今天參觀涉及知識點，提前了解。文案組、拍攝組依重點收集信息，資料晚上打包統一上傳。彙報任務不是重點，參觀有收獲。

放下手機，陳然揉揉眼睛，還是感覺酸脹，便拿浴巾用溫水衝了個澡。

出來時，付聰正靠在床頭，拿手機再翻看信息。

“文檔你自己發過來了嗎？我電腦上的。”

“哦，那個還沒。昨天一下就睡著了。”付聰揉著後脖頸。

“我保存了，給你發手機上。”

付聰看著自己整理半小時的文檔，隻是一點點，還是無頭緒的一個階段的。欲哭無淚……那麼早睡著了，怎麼也來不及了。

“把我的也給你發過來吧，有用的參考。”陳然輕描淡寫的說道。

付聰打開收到的文檔，一邊翻一點驚歎：“臥靠，你是神嗎？你這筆記有封麵，有配圖，有內容說明，看完你這總結，可以不用參觀了！”

“你太誇張了，這隻是歸納，九牛一毛。”陳然換上校服，隨手整理個下床鋪，又坐到小桌前開始背單詞。

“然哥，我怎麼沒分到你這組？”付聰放了手機，嘖嘖稱歎，又不住惋惜，最後打著嗬欠去了洗漱間。

陳然戴了耳機，照例每日必修。

早飯後，陳然收拾好，登上大巴車。

目光掃過車廂，見商默正坐在第三排靠外的位置上，身旁的同學不是彆人，正是他在找的夏曉曉。

“陳隊長，早。”商默先開口，不失禮節的招呼。

陳然眼神一滯，馬上又恢複，對他道：“早。”目光落到夏曉曉臉上，一臉尷尬狀。

“然哥，這兒。”是同校的孟周禮，隔了一排座位，衝他伸手。陳然淡淡一笑，直接走過去。

車上暖風開得燥熱，他坐下隨手敞開大衣。轉頭看了窗外，心思卻在前麵的聲音上。

“曉曉，我幫你把背包放行李架上。這麼坐著不舒服。”商默一臉熱情問道。

夏曉曉禮貌回答：“距離很近，一會下車了。就這樣吧。”商默的熱情讓夏曉曉無所適從，同樣轉頭看向窗外。

商默自然笑笑，拿出手機隨意翻看。

大巴車十幾分鐘停在市博物館，夏曉曉吊著的心裡放下來。

和一個自信心外溢的男生聊天，讓她隻想推卻。

兩人的交談，尷尬感淋漓儘致，有那麼一瞬間，她懷疑自己被陳然附體了：

他問：“曉曉，你來過荊市嗎？”

“沒有。”

“高中畢業你會選擇出國嗎？”

“不會。”

“下學期的全國高中英語競賽，你有沒有報名？”

“沒有。”

……

和商默和番對話下來，夏曉曉自覺是一個悶在深山的小尼姑，每天除了聽聽課、寫寫作業，沒有與世界的交流。

他則不同：每年寒暑假都要在國外度過半個月的時間，夏威夷、北海道、巴黎、倫敦，這些城市張口即來，這裡玩兒了摩天輪、那裡海灘舒適愜意……跟他聊天，徒傷自尊。

不再回複的夏曉曉臉上露著尷尬，任思緒把自己帶向更遠處。

她想起一句歌詞，我不應該在車裡，我應該在車底。雖然場景不那麼相符，但心情是一樣的。

可算停車了，謝天謝地。

下次說什麼也要和陳然一起上車，是自己草率了。

負責這次活動接待的工作人員帶大家走進場館，所有人員集合後講解老師滿臉笑意：“咱們到場的學生是兩校的尖子生啊，那我想考考大家，對我們館有哪些認識了解嗎？”

“還好早上看了一眼總結。”後麵學生悄聲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