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縷陽光透過院子裡油綠的樹縫隙中灑進來,也染上了一絲青色。
早晨的一切都是如此美妙,像絲綢一樣的陽光,穿越晨曦,以清澈動人的光線,彌漫開來。
有一縷,正好打在了謝天翊的臉上。
感受到了麵前的微亮,謝天翊揉了揉眼睛,翻了個身,翻到了床的邊緣,成功將被子帶到了地上。
接著睡吧,大好的周末,怎麼能用來浪費呢。
隻可惜天不遂人願,一陣刺耳的鈴聲響起。恰巧,這手機就放在了謝天翊的耳邊。
謝天翊嚇得狠狠一哆嗦,剛想要翻身找手機,卻咚的一聲掉下了床。
獨屬於水果手機鈴聲優雅動聽的馬林巴琴適時響起來
“屮!”
謝天翊揉著磕痛的腦袋,又爬回了床上。
本以為是騷擾電話,剛要拿起手機開始輸出,但是看著來電顯示那明晃晃的兩個大字,謝天翊徹底清醒了,摁了接通。
“韓…”
話還沒說完,就被對麵一陣中氣十足的國罵給打斷。
“你他媽是豬嗎!自己看看現在幾點了,跟你說了多少遍,給你打電話一定要第一時間接,不然誤了事,你負責還是我負責?”
謝天翊握著手機的手力道不禁又加重了幾分,一口銀牙都要咬碎。
沉寂了兩秒鐘後,隻聽謝天翊又忽地轉變態度,笑嘻嘻的說:“啊呀韓隊,我沒睡呢!哪敢這個點兒了還睡覺啊,我晨練呢。”
聽筒那頭不屑的冷哼了聲:“趕緊過來,上頭有任務,給你五分鐘。”
還沒等謝天翊回應,就已經掛斷了電話,留給謝天翊的,隻剩了一片忙音。
謝天翊精心維持的笑容瞬間垮了下來,隨即就開始瘋狂的大笑,蠕動,爬行。
“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我踏馬服啦哈哈哈哈哈哈哈臥槽尼瑪神經病資本家。”
這種狀態隻持續了五秒鐘,謝天翊一秒鐘恢複,蹭的站起來,開始胡亂的套衣服。
韓隊可不是什麼一般人,也不是資本家,是他的直係上司。是一個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的人,光是想想就能讓人打顫。
五分鐘,姓韓的這個狗幣說給五分鐘就真的隻給五分鐘,從掛斷電話那一刻起就已經開始計時了。
十秒鐘套好衣服,謝天翊火速出了門。
飆車來到總部樓下,正是上午九點多,陽光明媚,清澈的藍色漫過天際一直延伸到遼遠的東方,在斑斕的雲絮和寥寥的星空間有幾道絢麗的金色光芒。走進總部大廳,光斑點點透過玻璃窗投到地上。
可是謝天翊無暇顧及美景,來到電梯前狂摁了幾下,但是發現電梯目前正在十八樓。
真他娘的。
等電梯肯定是來不及了,他又轉變了方向,朝樓梯口奔去。用他逃命的速度向上爬。
走到四樓的拐角處,謝天翊猛的撞上了一個人。
因為謝天翊走得急 “砰”的一聲巨響,對麵的人被撞的一個趔趄,勉強站穩,但是手中的資料書本嘩啦啦撒了一地,漫天飛舞。
謝天翊不耐煩的罵了一句臟話,這人的爸比媽咪沒教過他不要逆行嗎,自己明明走的是右手邊。
但是注意到對方後,謝天翊愣住了。
對麵的男人身著西裝一絲不苟,西裝連點褶皺都沒有,純黑色的襯衫配了個同樣純黑色的外套,隻是身形有些消瘦,身高也隻有一米七五左右。
可是卻一點不妨礙他散發成熟男性的魅力,額前雖有碎發,但絲毫不散亂。但是和幾年前相比卻略顯狼狽,新冒出的胡茬還未剃去。
男人顯然也是剛認出謝天翊,瞳孔微縮了縮,但臉上皺眉的表情絲毫未變。
周圍的世界好像都加上了慢動作,謝天翊一時不知該有什麼反應。
這個男人,居然是他初中處處對著乾的班主任——李澎。
臥槽,他怎麼會在這。
過了幾瞬,剩最後一張飄浮在空中的紙落地,李澎才舒緩了皺著的眉頭,用微不可查的聲音輕歎了聲。
“謝天翊。”富有磁性的低沉男聲響起,終於把謝天翊拉回了神。
“李老師……抱歉。”謝天翊佯裝冷靜,反正已經遲到了,他索性就蹲下來幫李澎撿散落在地的書本。
“幾年不見,還是這麼冒失。”李澎理了理衣裳,看著謝天翊道。
謝天翊已經無語了,不是大哥你倒是撿啊,光杵在那自我感慨,你有***啊
謝天翊將書本全部撿起後,遞到了李澎的懷裡“李老師,我趕時間,得先走了。”
李澎輕輕的頷了頷首,高冷又威嚴。
謝天翊內心os:深井冰吧這人
果然,幾年不見還是那麼愛裝逼。
沒空和李澎多廢話,謝天翊又逃難似的離開了現場。
剛推開韓隊的房門,裡麵就傳來了一聲嗬斥。
“出去!沒喊報告。”
謝天翊無奈,隻好乖乖退出去,在門口喊了一聲:“報告。”
“進。”
在謝天翊進門的同一時刻,屋內響起了“滴”的一聲。
是電子表計時暫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