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澤川也於是跨出幾步,喊住了在他前麵的兩個人:“喂,你們是不是在找沢田綱吉。”
金發的少年少女先是對望一眼,然後才看向了跟他們搭話小澤川也。金發的少女謹慎的朝他點點頭,小澤川也露出了一個傻兮兮的笑容,又立馬收了起來。
“我知道他在哪裡,不過你們這樣肆無忌憚的在學校裡亂跑,還是沒有穿著校服的情況下,可是會被雲雀學長逮到的。”小澤川也說的義正言辭,就好像盯著少女的目光移不開眼的人不是他一樣。
見眼前的兩個人明顯顯露的疑惑神情,小澤川也忍不住解釋道:“就是風紀委員,並盛最出名的——你們竟然不知道雲雀恭彌這個人物嗎?!”
他故作吃驚的模樣,同時看向了正在用不善眼光打量著他的金發少年:“不管了不管了,總之幾你們要找沢田綱吉對吧?先說好,雲雀學長要是出現了你們就立馬逃走吧,跑的越遠越好。”
他一邊說著一邊打了個寒噤,同時又自告奮勇的站出來想要為他們領路。
“謝謝你。”金發少女對他開口道,小澤川也連連擺手,哪怕是平淡的嗓音也止不住他心臟的砰砰直跳。
“我帶你們去。”他羞窘的說完,又迅速瞄了眼金發少女,絲毫沒有注意到金發少女身旁,金發少年掃射過來的死亡射線。
“哥哥,你剛剛對他的敵意太明顯了。”熒跟在空的身邊開口,“雖然他的確看起來不太舒服……”
“那隻是對他的一點小警告。”空緊盯著前麵人的後腦勺,“隻要他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我是不會對他有任何威脅的。”
熒強忍著笑看了自己的哥哥一眼:“放心,他隻是為我們提供了一些小小的便利,至於其它的,你指望能從他沒有五官的臉上看出什麼呢?哥哥。”
“隻要他對你和我沒有任何威脅。”空握緊了自己妹妹的手,“我會保護好你的,熒。”
“我已經長大了,哥哥。”熒開口,“不過偶爾享受一下哥哥的保護似乎也不賴——當然,我也會始終注視你的,哥哥。”
空頓了頓腳步,同時又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往前走去。隻是暫時的重逢而已,空苦笑著在心裡告訴自己,哪怕自己非常的想要留下熒。
“如果看到我出現在這所學校裡,他們會感到很吃驚的吧?”沢田綱吉思忖著,“當然,也不排除他們壓根認不出來我。”
“所以你打算一直避開人群行動嗎?”哈利看著他,“我們其實也可以先去校醫室。”
“那麼顯眼的發色,除了空和熒這對兄妹我實在想不出來還有誰了。”沢田綱吉沒有率先回答他的話,反而是站在了防護網前望著操場上形形色色的人群,“你可以不用陪著我的,哈利。你可以先去和他們會合。我的話……可能還想在這裡多待一段時間。”
“那麼我就先去通知他們。”哈利轉身,揚高聲音像是特意告訴沢田綱吉自己要走一樣,“你當然可以選擇先待在這裡,我並不會有多介意。”
沢田綱吉強行忍住想要笑的衝動:“我知道了,我會在之後和你們會合的。”
哈利垮下了自己的肩膀,他最後望了一眼沢田綱吉的背影,沉默的合上了天台的門。
在哈利走了之後,沢田綱吉才像是終於鬆了口氣一般。他那雙暖棕色的眼眸中溢滿了懷念與如釋重負,就好像是放下了一些東西,又好像是在回味他中學時期所經曆過的一切。
那個名叫“廢柴綱”的孩子似乎早已經離他遠去,又仿佛從未走遠。如果中學時期的自己看到現在的自己會怎麼想呢?那個笨拙的、還沒有遇見過reborn的自己,走到現在,他已經不確信這到底是自己的夢境還是空間的蓄意操縱了。
空間的目的是什麼,似乎是一直以來他逃避去想的問題,或者說,是空間在蒙蔽著所有的人,下意識的淡化它自身的存在,反而將沢田綱吉自己的一切搬上台麵,不得不去麵對,又不得不去和曾經的自己和解。
曾經的他麵對問題總會不自覺的想要逃避,因為他打心底就認定了自己不行,無論如何都無法辦到。而現在的他則是不得不去做,因為有非做不可的理由。
沢田綱吉張開自己的右手五指,放在自己的眼前注視著在並不清晰的環境裡顯露出來的那塊顯眼的皮膚。那裡是彭格列戒指所佩戴的地方,也是他必須麵對的職責。一直以來,從迷茫不解到目標的明確,又從明確的目標到不斷的質疑自己所做的一切。他選擇的是正確的嗎?他所踏上的那條路途是正確的嗎?
他在心底反複詢問著自己,可總會在接觸到守護者們信任的目光時安定下心來。他們始終還在自己的身邊,或許這就是正確的吧?他不斷的告訴自己,隻要自己足夠強大,就能夠保護好他們,於是他把自己武裝起來,逐漸變成了那個曾經的他無法想象、同樣無法理解的他自己。
“我做的選擇,對你們來說是正確的嗎……?”沢田綱吉的雙眼直視著前方,就好像隻是在對空氣訴說他的問題,可他知道,在另一端,正有人在注視著他,正有人在準備著回答他所問出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