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關暗暗犯了兩個白眼,默默罵了句“煞筆”,然後麵帶微笑地看著齊西一頓操作。
齊西以為自己的操作能夠讓言關心服口服,自信地交給受害人簽字以後,又打了個電話讓同辦公室的那位下來簽了字。
“做筆錄的學問博大精深,就你現在這個水平還是把握不住的,需要靠時間和量的積累……”齊西又是一頓說教。
“謝謝齊哥!”言關“真摯地”感謝了一句,內心撇了撇嘴,轉身畫兩個圈圈詛咒一下。
等到下午,言關遇到了第一次處理兩人的糾紛情況,作為社恐患者,言關在和人溝通方麵存在很大問題,尤其是兩個人吵起來,言關更是想把兩個人都刀了。
這是一場因為喝酒引起的糾紛,一群工地上的工友因為工地任務結束,一起約了個午飯喝酒放鬆慶祝一下,一個班組五個人,其中三個人已經喝趴下了,剩下兩人發生口角,在酒精的驅動下動手打了起來。最後店家報了警。
“領導你聽我給你講,嗝…”工人甲湊到言關的旁邊,滿嘴酒氣地要跟言關講述事情的經過,打了一個酒嗝,濃烈的酒味兒刺激著言關脆弱的鼻腔,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但是理智讓他必須聽完當事人地陳述。
“那個狗東西真的是不道德!”工人甲指了指工人乙,“本來今天吃飯都不打算叫他的,結果他自己就跟了過來,我請客誒,今天可是我請客,這狗東西踏馬的敢對我動手!你說他是不是個東西?!來,領導,你給評評理!”
“你踏馬的才是狗東西!你全家都是狗東西!”工人乙聽到工人甲在說自己的壞話立馬不爽,並且反擊了回去,“要不是你先動手,老子會跟你動手嗎?”
……
整個大廳變得吵鬨了起來,正在辦理其他業務的人偷偷望向這邊,就差手裡拿兩塊西瓜了。
“好兄弟,先帶他倆到調解室裡去。”關勇在言關耳邊給言關提了個醒。
“你們先彆吵,到調解室裡麵慢慢說!”言關看了看四周的圍觀,感到微窘,急忙帶著兩人先到調解室裡避一避。
就在幾人進入調解室的時候,齊西下來到大廳張望了一圈,對著前台的輔察使大喊一句:“言關呢?!”
“在調解室。”
得到回答後,齊西氣衝衝地走進了調解室,關上門直接吼了一句:“吵什麼吵?!這裡是你們吵架的地方嗎?!吵吵吵!很委屈嗎?!兩個人打架還有理了!你們倆都動過手,老子都能給你們抓起來!”
齊西像隻暴怒的野狗,使勁兒地狂吠,凶惡地樣子直接將甲乙二人就都嚇醒三分,直接低著頭不敢說話。
“一個一個講,沒講完的時候,另一個不準插嘴!”齊西雙手環抱在胸前,站在了調解室的門後,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坐在會議桌兩旁的甲和乙。
“你先講。”齊西看兩人都不敢開口,伸手指了指工人甲。
“領導,是這樣的,昨天我們工組完工,所以今天我就說和幾個兄弟們一起吃個飯、喝個酒,本來沒打算帶上這小子的……”
“我就隻要知道你們是怎麼打起來的,其他事情是你們自己的事!我們隻處理違法行為,告訴我誰先動的手,怎麼動的手就行了!”齊西不耐煩地打斷了甲的說話。
“哦哦,好的領導……”工人甲小心翼翼地繼續發言,“是他先打我的……”
“放屁,明明是你先動的手!”甲的話還沒說完,又被乙給直接打斷。
“聽不懂人話嗎?我說了,一個說話的時候,另一個彆出聲!一會兒有你說話的時候!”齊西雙眼一瞪,示意乙閉嘴。
乙被齊西嚇得噤若寒蟬,再沒敢發出聲音,甚至連打酒嗝都是小心翼翼的。
“我們喝完酒,他就說我們幾個排擠他,然後大發脾氣,就開始推我要跟我動手,他推我了我才動的手。”甲說一句就要看看齊西的臉色,至於言關早就被他們忽略在了一旁,言關隻是默默地站在一旁聽著。
“我推回去以後,他就直接一拳打過來了,還好我避了一下,再後來怎麼打的我也記不清楚了。”甲努力回想了一下,但是那時候酒勁兒正上頭,也不太能記得最後是怎麼打的了。
“現在你說。”齊西拉過一把椅子,對著乙揚了揚下巴,言關覺得要是有人敢對自己做這個動作,他一定會把那個人的下巴打碎!
“是他先拍桌子的!”很明顯這句話乙已經憋了很久:“我就說了兩句他不夠兄弟,然後他就突然拍了下桌子,我就推了他一把,他還砸碎了一個酒瓶子準備打我呢!”
齊西看著雙方,眼瞼微垂,好像在思索什麼,轉頭對言關說:“盯著他們兩個,彆吵起來,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