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夥跟我說,他舅舅就在政府什麼秘書長,他隨時能把我的取消錄用申請拿回來。”言關回想了一下那天不情不願的談心,滿不在意道。
“不止是他舅舅,他家裡幾乎都是在政府機關工作的,可以說是小地頭蛇,但是你看他的為人,明顯不是正派的樣子吧?”許朕很少在背後議論他人的是非,但是有些事情必須要提醒一下言關。
“嗯,他自己吹過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純當他裝十三了,他說之前讀書的時候就沒有很努力,隨便考考就進了沂巡大,有一堆社會兄弟,之前分司還沒有分兩個所的時候,有些案件嫌疑人,他甚至可以直接叫人送過來……”言關臉上掛著明顯的不相信,甚至在敘說的時候還不自覺地翻了兩個白眼。
“這是真的,不是吹牛。”許朕很鄭重地提醒言關,看著言關臉上的不屑轉變成了驚訝,許朕繼續說:“我在分司地時候也聽了一些刑偵大隊的老巡察使以及老輔察使講了。”
“那時候我們國家對□□的打擊力度還沒那麼大,所以在船嶼市也是有一些所謂的黑色勢力,但沒有過於招搖,齊西跟他們關係很好,這也是齊西現在還隻是個普通巡察使的原因。”
“洛千裡和齊西就像你和方友華他們一樣,是同一批入職的,但是洛千裡已經是副所長了。原因就在於齊西與黑色勢力走得過近,本來是要開除的,但是因為家裡人在政府裡有一定的話語權,幫齊西免除了處罰,但也有一定的代價,就是齊西無法晉升領導崗位。”
許朕將自己知道的東西小聲地告訴了言關,言關也是很驚訝,畢竟從齊西嘴裡講出來就像是吹牛,許朕並不會做那種無聊的事情。
“所以他在處理一些事情上,會經常帶有一些戾氣,偶爾也會和所長吵架,但所長也沒有辦法,你看他上班時間跑到外麵地池塘釣魚,不想乾活的時候直接就玩消失……”許朕的話成功讓言關想起了自己作為最忙工具人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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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言啊,今天白天坐堂就交給你了,有什麼處理不了的事情再給我打電話。”齊西語氣輕鬆,吊兒郎當的語氣中,直接將今天的活兒都推給了言關。
“……”
齊西說了,他教徒弟的方式就是實踐出真知,通過多實踐,多辦案積累經驗,在前期敢於犯錯,這樣成長才會快。
言關內心:就是找了個乾活的唄……
說實話,言關內心是非常抗拒的,作為全所唯一一個每天都住在所裡的人員,言關的假期也好,晚上休息也好,都在被安排值班之後不斷地被打擾。
當時關勇都是這麼調侃言關的:“找不到彆人幫忙的時候,就打電話給言關。”
可以說所裡的所有人原本都是先找這個人幫忙,這個人沒空,然後再找下一個詢問,經曆幾次之後,現在想要換值班、幫忙乾活、跑腿都會找言關來幫忙,如果言關當時沒空,就會有一句“沒事,我不急,等你手上忙完了再說……”
方友華身為隔壁區分司政委的兒子,一般都不會有人找他幫忙,增加他的工作量,另一個朝東語,因為師父是指揮室的主任,經常跟著他師父泡在沒有監控的指揮室打遊戲。
隻有言關在乾自己的活,乾齊西的活,完成領導布置的任務,順便幫一幫其他巡察使的忙。
師徒的值班都是安排在同一天的,齊西常是白天坐堂,言關經常晚上坐堂,綜合起來便是言關要在值班室一直坐到晚上十二點才能睡覺。
如果運氣好一些,半夜沒有什麼報案的話,言關可以睡到鬨鐘響起為止,如果運氣不好,可能一晚上不用上樓鋪床,第二天直接參加早會,繼續被領導安排工作。
剛入職的時候,言關雖然年紀要比另外兩人大個兩歲,但是麵相上看起來卻比另外兩人年輕,是個充滿了青春氣息的少年人。
兩個月之後,因為作息的不規律以及飲食的不規律,言關的黑眼圈逐漸嚴重了起來,腸胃也出了毛病,偶爾忙到忘記刮胡子,整個人顯得邋遢又頹廢。
原本許朕在的時候,許朕還會幫言關推掉不少事情,他知道,言關永遠都是看破一些,但學不會拒絕,等到許朕因為一個案子被借調到刑偵大隊幫忙之後,再也沒有人擋在言關麵前。
第三個月下來,許朕有些心疼地看著言關臉上毫無生氣,頂著寒風在路上騎行,倚在海邊的欄杆上,手裡還夾著曾經最討厭的香煙……
“你應該請幾天假好好休息一下的。”許朕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手上這幾個案卷解決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