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大明都市,白鵝的雪花隨風飄零,昏暗的酒樓裡。
一黑衣男子被掐緊脖頸:“厭公子..小的真不知道她.的下落.求您…”
“不知道?”。
話音剛落,一道劍光當即破風穿刺,血淋淋的紅舌掉落在地,黑衣男子痛苦地跪在地上,驚呼聲未來的及發出,手掌又被整塊削掉,大片黑血噴湧而出。
“我再問你一遍,顏紅醉在哪?”
“你再不知道一次,身上的肉便少一塊。”
厭安的臉上陰著一層黑影,月光從破敗不堪的窗紙灑落,卻見少年的眼眸,燃起了猩紅的血光,黑衣男子瞧見,腦中又浮現出那一段驚駭又陳舊的記憶,眼球嚇得直凸,嘴巴開開合合,愣是道不出話。
厭安擰眉,麵露不耐,當即一劍橫了過去
“哐當——”
一顆新鮮頭順聲從樓板滾落而下,淹沒在殘屍駭體中,厭安收起劍身,銀靴隨意地踩在屍身之上,信步上樓。
江寒生剛剛醒來,此時的她正躺在樓板的角落口,周身圍著一堆無名屍體,要麼有頭,要麼沒手,沒腳。甚有之,還要四肢頭部都沒有的人棍。
還好,穿越前,她是一名恐怖遊戲愛好者,對這些血腥的場麵早已見慣不怪。甚至隱隱約約有些興奮…就是這些屍身的血太奇怪,流的都是烏黑發紫的血液,讓人聞之欲嘔。
說起來,她還真是倒黴透頂,八字犯命。
不然這世上有哪個穿越者,會穿成沒係統沒背景沒記憶的苦命丫鬟,丫鬟嘛家大業大,苟活還是能忍忍過一世的...
可她所住的府邸,又破又爛,全府上下隻她一名下人,還要服侍體弱多病的公子....
江寒生深吸一口氣,想扶一下作疼的腦袋,奈何身子直直地盯在地板上,一動也動不了
“吱吱吱——“樓板上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冰冷潮濕的地板,血跡還未乾,隻有角落的冷風“呼呼“地吹過,她倒吸一口寒氣,靜靜地聽著樓上的動靜——
“大..大人…你想問什麼。若小的知道,必定..“
顫抖的聲音,在樓板上斷續響著,江寒生甚至能代入到他那驚恐失神的心理
“朝風露雨,一白二骨,三千紅絲雨化仙“
“這句話你可聽過?”
“聽,聽過一點。”
“一點?”
“醉仙樓要的情報,從來都不是一點兒。”
血水滲透木板掉在臉上,冷風帶著驚叫聲,飄來異樣的酸臭肉味。樓上又歸於沉寂,
繼而刀劍又摩擦在木板之上。吱吱的響聲,宛如索命的惡鬼,在長長的夜晚
拖著——
響著——
“公,公子手下留情,小的,小的知道!”
又一老者的聲音,從上頭微微地應著。
“你,你說的可是人稱江湖第一劍仙的顏紅醉?”
“正是”
“顏紅醉,晏安徽州人。傳聞此人乃奇女子也”
“我要的不是傳聞。”
“是!是!是!”老者的聲音嚇得直轉了幾個調。
顏紅醉,顏紅醉.和老夫一樣,我和她都在晏安。都在晏安。
“公,公子,你,你聽我說,聽我說完,我知道她!我知道她!
老者似被嚇得急了,口舌打結,一句話連道幾聲。繞是如此,那少年好像也並未有再多的動作。
“顏紅醉,她,她,她是大燕第一絕色女子,不至如此,她,她她還,她還“
“夠了!”
少年話出,一聲聲強硬的敲打聲,從上方傳來。頭頂的木板搖搖欲墜,落灰如抖糠灑了她整整一身,她隻覺得鼻頭腫的發酸。
大腦的中樞還來不及處理信息,身體卻已做出了最原始最自然的反應。
“阿嚏——”
江寒生好死不死,打了個響亮的噴嚏,還是流鼻水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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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間的冷光透著一絲冰冷,江寒生吸了吸鼻子,又僵硬的抬起頭。隻見頭頂上的紅衣少年男子,正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雖說這男子的臉俊美的非凡,但那雙猩紅的眸光還是讓江寒生的心裡直打抖。
“那個大哥,刀先放一放哈”
“有話好好說,你不是打聽什麼事嘛。“
“好說,好說,他知道的,我也知道啊!關鍵我還不口吃啊!“
江寒生隻覺得全身血液靜止,從剛才的對話中,她已得知眼前這個紅衣男子要的信息,憑借著多年恐怖逃脫的遊戲經驗,對這種反社會人格,隻要順其他意,不激怒他,應該還能有一線生機….
“說。”
少年並未放下手中的劍,猩紅的眸光仍直勾勾地盯著她
“那個,公子,我現在起不了身,你能幫幫我嗎?”
江寒生硬著頭皮道,要是想逃跑,得先解決身子不能動的問題。
話音剛落,少年的劍已挨緊了幾分,江寒生清楚地感受到腦殼中那點冰冷的殺意,江寒生當即
忍不住,隻得大聲直呼最關鍵的信息。
“我左胸有個梅花痣!”
破碎的窗紙,被風吹散,昏暗不明的光影中少年的手臂,逐漸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