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醫被稍矮的柳旦抓住,隻能躬身駝背,慘叫連連,“哎呀,蛋蛋你快放手,你要謀殺你家公子了!”
蘇媛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何反應,隻能沉默以對。
“哎呀,姑娘彆在意,我家公子就是欠收拾。”柳旦不好意思笑著解釋,“可能是姑娘身上帶著什麼特殊藥草,公子聞到了就犯癡,還望姑娘海涵,我這就帶他離開。”
說著,柳旦扯著柳醫就要走,柳醫自是抗拒。
“哎,哎,蛋蛋,彆走,我還要……”
“走吧你!”柳旦手上用力一提。
“哎,哎……”
待柳家主仆的身影走遠,蘇媛這才反應過來,隻覺簡直不可思議。
這對主仆也太……特彆了。
不過那個柳醫差點發現了她的秘密,看來得小心些才好。
阿史力那告誡過她的,必須得防著人家使壞,畢竟不是誰都像他那麼正直的。
……
被拖到遠處,柳醫才得以逃脫自家小仆的毒手。
“是真的,我聞到味兒了,她身上真有大藥!搞不好就是那什麼雪蓮,就算不是,也和雪蓮有關!”
不管柳醫如何信誓旦旦,柳旦淡定地抱著胳膊,語氣十分嫌棄,“是你說的,雪蓮長天山上的吧”
“不是,那雪蓮被人摘下來也不會腐敗的,所以我……”
“我不管!有也不能這樣對一個姑娘家!少爺,您已經老大不小了,能不能注意一點言行!”
“天下就沒有你這樣的家仆!”
“少爺,你想想看,人家是個姑娘,還是個有主的,你就這麼貿然去接近,會不會給她帶來不好的影響?你忘了昨天的事了?”
柳旦這樣一分析,柳醫頓時不說話了。
他明白的,隻是求藥心切導致他一個沒注意……他倒也不會怎麼樣,就是想看看,又沒壞心。
“哎,我知道了,反正還要呆些日子,蘇姑娘說過之後會與馬隊一起回中原……我就跟著,咳,送送她,好歹有青州的關係,怎麼也要送她到家的。”
“什麼情況?”柳旦簡直無語,少爺的心思暴露無遺好麼。
柳醫簡單解釋了一下蘇媛的事情。
柳旦聽完稍一沉吟,勸道,“少爺,我想你比我清楚,大藥周邊一般定存在凶猛的守護者……我想少爺還是不要去蹚這趟渾水為好。”
柳旦想起昨日那個名叫阿史力那的呼羅多男子,對蘇姑娘極其看重愛護,不像是能輕易放手的樣子,想必實際情況也不像蘇姑娘說的那麼簡單吧。
他就絕對不會插手兩人,管她有什麼關係的。
柳醫聞言,沒說話,看表情還是沒放棄。
“……”柳旦微微皺眉,心中暗暗提醒多注意不要與蘇媛有牽扯。
而此時的馬場裡,阿史力那正監督呼羅多戰士的訓練、安排馬隊貨物的準備,還派安慶去教戰士中原官話,以備中原之行。
阿史力那從地麵揪了一把草,隻見草葉已經被枯黃侵蝕半數以上,這些日子草原上的生機正逐漸退走,幾乎一天一個樣。
他隨手甩開,放眼望向中原方向。
離出發的日子更近了。
午間,顏芳大師找來,他要阿史力那跟去天狼崖幾天。
阿史力那本來想要拒絕,但是轉念一思索,正好晾蘇媛幾天,就答應了下來。走之前也沒有知會蘇媛,隻是給安慶交代了些東西。
安慶應下,到了下午,就準備回馬廄了。
路上要經過牛場,安慶無意發現阿碧雅帶著一堆人圍在一起在胡鬨,其間傳來蘇媛的聲音,便立刻上前去。
那邊,阿碧雅被侍女和年輕的婦人們圍著,脖子上的青紫十分顯眼,不過這一點也不妨礙她找蘇媛的麻煩。
她一直覺得,是蘇媛騙了所有人,她就是偷情了,背叛了阿史力那。
本來是蘇媛的錯,可阿史力那卻出手打她,讓她在整個部落麵前丟了麵子,甚至今天已經有不少人在傳什麼新歡舊愛的事情了。
呼羅多的女人都很爽快要強,搶男人就正麵交鋒。像蘇媛這種陰險狡詐、身份卑賤的奴隸,根本就不配和她阿碧雅搶!
阿碧雅無論如何也氣不過,於是威脅多吉,讓他去把蘇媛騙到牛場來。
而蘇媛聽多吉說是阿史力那找她,便一點疑問也沒有地就跟來了。
她哪知道是阿碧雅設的局,如今她被圍住,阿碧雅說要扒光她,讓她在全部落麵前丟臉。
牛場上也有其他百姓在勞動,有人不同意地搖頭,有人則遠遠地看著,滿臉好奇。
也有人上去勸,被阿碧雅瞪了回去。
在人堆裡,蘇媛被人推來推去,不時被扯一把頭發,被拉一下衣服,她隻能抱緊自己,一聲不吭,紅著眼睛恨恨地瞪著阿碧雅,又暗中尋找突圍的空隙。
多吉見事不對,已經捂著腦袋跑了。
這時,安慶趕來,推開侍女,擋在蘇媛前麵,對她們怒斥。
“你們做什麼!忘記少主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