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時候吃儘了苦頭,像待宰的畜生一樣套著頭袋,被挑選,被阿碧雅折磨,姐姐也無聲無息地被這裡給吃掉了。
後來,是阿史力那來了。
遇上了阿史力那,就像一場夢幻,開始確實有想過借助他離開,但在相處過程中,已經不隻是這樣了。
他也很清楚的不是嗎?
聽說阿史力那任了副領隊,這架馬車被收拾得這麼乾淨暖和,會不會和他有關?
是之前做的……還是那之後做的?
蘇媛摸著柔軟的坐榻,上麵是厚厚的羊皮墊子,晚上還能放下,睡上三四人沒問題。
車廂其它麵都釘了狼皮保暖防風,做得整整齊齊,不像一日之功。
蘇媛想不到還能是因為誰,說到底,他身份隻是個奴隸,馬隊中除了阿史力那,沒有人能替他去想得這麼周到了。
可現在,蘇媛甚至不知道阿史力那人在哪裡。
安慶圍著厚厚的皮襖趕車,時不時抬起長鞭拍拍馬屁股,就像撓癢癢一樣。
這個馬就算沒人趕,也能跟著走,他隻是不太想進去麵對蘇媛。
自從知道蘇媛是男子之後,他就總想著,若是蘇媛和阿史力那分開就好了。
前天晚上,得知蘇媛的事情暴露了,其實心裡是偷偷開心的。
結果,昨天就被阿史力那給叫了去。
想到這裡,安慶的臉皮子抽搐了一下。
昨天,聽見說是馬隊的人找他,就預感到會是阿史力那。果然,對方把他帶到了少主的帳篷裡,阿史力那正大馬金刀坐在榻上。
安慶規規矩矩地站在帳中,因著阿史力那不說話,氣氛實在壓抑,他隻能抬眼瞟一下,瞧瞧情況。
阿史力那看起來挺平靜的。
“安慶,你早就知道蘇媛的真實身份了吧。”
阿史力那語氣淡淡的,不帶感情,安慶緊跟著身體一顫。
對的,這種事情,他既然知道了,就應當報告阿史力那,他可是阿史力那的手下啊。
安慶下決心堅決不承認,可當他抬頭想要否認時,在阿史力那銀灰色如同能洞穿一切的眸子下,又說不出口來。
最後,安慶點點頭,閉著眼睛等待自己的懲罰。
阿史力那起身,一步一步走來,像是踏在安慶的心頭,一次比一次沉重。
完了,完了……
“安慶,你給我說說,”阿史力那來到安慶身側,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致使安慶渾身一抖,隻見他靠近安慶的耳邊,問道,“男子之間是如何行事的?”
安慶先是被嚇得一縮,這才反應過來不對勁,驚愕地看向阿史力那,瞪圓了眼睛,“少主?你……”
“你不是知道嗎?詳細說來,要舒服的那種。”阿史力那皺眉,不耐煩起來。
安慶連忙退開,伏身道,“少主,蘇媛是個男子呀!”
你難道不應該很生氣嗎?
“所以呢?我應該生氣?”阿史力那反問。
安慶抬頭,滿臉上寫著:不應該嗎?
阿史力那大笑一聲,再回首時,眼中全是輕蔑與不屑,語氣中帶著狠絕。
“你以為我是誰?不管他是男是女,我就要他,絕不會放手。”
安慶心頭大駭,甚至回頭看了下身後的大門,生怕被人聽了去。
“可是少主,部落是不允許這種事發生的……”
阿史力那坐回榻上,臉上又恢複了淡然,“所以呢?”
安慶語塞,最後隻能爬到阿史力那跟前,將自己知道的事情緩緩道來。
他一麵說,一麵在心裡祈禱。
蘇媛,我的朋友……隻能對不住你了。
你放心,我還是站在你那邊的。
此時坐在車轅上的安慶,臉上有些僵硬,是被冷的。
他還沒有完全恢複,身體受到虧待本就體弱,自然是沒法和迎風騎馬的呼羅多戰士相比,人家現在還在穿單衣,身上的血氣旺盛得很。
可安慶目前實在不想進去,就害怕見到蘇媛。
他也在回憶昨天有沒有說漏什麼,作為一名呼羅多人,不僅要保守蘇媛的秘密,還得保守少主的一堆驚天大秘密……
安慶自覺還是在外麵吹吹風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