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媛被抱得喘不上氣，又一時覺得好笑。

他想起柳旦的警告來，於是目中一轉，語氣哀婉。

“他們怕我一個人，萬一被你欺負，會沒人幫我。”

話音剛落，蘇媛被阿史力那抱了起來，害怕引人注意，蘇媛驚慌敲打他，“快放我下來，彆人會看見的。”

“我不怕彆人看見。”阿史力那執拗地望著蘇媛，“阿媛，你就跟了我吧。”

蘇媛愣了一下，忙四處瞧了瞧，“你說什麼，說的好像要……”要我嫁給你似的。

“要什麼？”阿史力那追問，目光炯炯。

“沒什麼！”蘇媛掙動，阿史力那還是放他下地。蘇媛噘嘴，頗有些怨氣。

“現在就欺負我，才不要跟你走，我還要回家呢……”

阿史力那一點不著急，從一開始，就知道蘇媛一定不會放任他自己去江南，各方麵來說，蘇媛都知道那贓貨帶著的危險，不懂的人一定會招致災禍，何況他們這一群草原夷人。

“哎，你要是我娘子就好了，想帶你去哪兒就去哪兒，堂堂男兒也不用求人。”

蘇媛一時語塞，“你真好笑，我也是男子，如何做你的娘子？”

對我求上一下又能如何。

“那你明天留下來，我就教你怎麼做我娘子。”阿史力那趕緊湊近耳語，嚇得蘇媛忙又四處警戒張望，深怕被人聽去了。等再明白阿史力那話中有話，又羞得不行，忙捂住臉。

“都對我那樣了，你還想……怎麼樣？”

很是喜歡蘇媛羞澀模樣，阿史力那心頭一動，舔舔嘴巴，忍不住摸摸蘇媛半露在外的脖頸。

“可不止那樣，我們自然還有其他好去處。”說著，埋頭親吻了一下蘇媛的耳下，蘇媛驚得深深喘了一口。

“跟我走，嗯？”阿史力那抱著蘇媛晃了晃，和蘇媛貼得很近，熾熱的呼吸幾乎就打在蘇媛脖頸。

蘇媛隻是縮縮脖子，沒有推拒，此時他頭皮發麻，那些陌生又讓人癡迷地的感覺在不斷地往上躥，手腳都感到一陣酥麻。

顧不上是否被人看見，蘇媛下意識地握緊手，蜷縮在胸前，好像這樣就能緩解他無法控製的反應。

“阿媛，”此時像是白狼神一般賣乖的阿史力那，埋頭在蘇媛頸間，難得帶上些懇求語氣，“跟我吧，嗯？我舍不得你，起碼還能再待一段日子，對嗎？”

被纏著不放，柳旦那當斷的話警醒蘇媛，他猶豫地想，到了湖州就和阿史力那斷開。

推開阿史力那，多少收回點理智，蘇媛彆過頭，“真，真是的，就再幫你一次。”

阿史力那得逞地拉扯嘴角。

“不過，我們可不能再亂來了……”蘇媛說著，耳朵也紅了。

阿史力那立刻收起了笑意，眼睛一轉，拉過蘇媛，對他發誓，“絕對不亂來。”

蘇媛見他這般堅決，不知怎麼的，心底反而有些遺憾。

“那就好……”

說好之後，阿史力那就送蘇媛回去了。

到了離開的這天，一早，蘇媛送柳醫和柳旦去城外的駁船地，東門出去五裡的位置。

柳旦一路囑咐蘇媛，千萬保護好自己，莫要貪戀情欲，可等眾人下了馬車，見阿史力那牽著匹高頭大馬早就等候在此，柳旦又氣悶不已。

蘇媛忍不住紅了臉，柳旦見狀更是覺得蘇媛不爭氣。

“好了，蘇媛，送君千裡終須一彆，就到這裡吧。”柳醫難道說一句正常的話，“家書我會確保交到令堂手中，你應是想著早日回家才對。”

蘇媛一愣，強壓下心中愧疚。

“我……會的。柳大夫，蛋蛋，你們保重啊，我回到錦州後，就給你們去信。”

柳醫擺擺手告辭，進了船艙，柳旦抱著劍靜靜立在船頭，望向蘇媛這邊，目中帶著些彆樣的情愫。

蘇媛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子，不知怎麼的，沒由來地心裡一慌，忙掩飾地對柳旦招手。

柳旦手中抓著長劍瀟灑地揮了揮。

蘇媛提起的心這才落下。強行忽略心中怪異之感，望著小船緩緩劃遠。

阿史力那來到蘇媛身旁，扶著他的肩膀。

“就是這樣的小船？”

“嗯。”送走朋友，蘇媛有些沒精神，“先是小船去最近的汾縣碼頭，然後就能換上大船，一路下湖州。”

“我們走吧。”

阿史力那拉著蘇媛，蘇媛還是一步三回頭，最終沒能瞧得見船影子了，才在阿史力那的幫助下上得馬去。

阿史力那騎在蘇媛身後，策馬緩行。

“你寫了家書？”意外情況。

蘇媛點頭，終於有些笑模樣，想到母親看見家書得有多開心，“給我娘報平安的，順便告訴她我晚一點回去。”

“應該的。”憑蘇媛看不見，阿史力那危險地眯了眯眼睛，長臂環住蘇媛，趁著路上沒有其他人，帶著些疲累地歎了句，“你不離開就好了。”

蘇媛拍拍他的手，有些得意，“之前是誰說的，最後幾天什麼的，怎麼現在又反悔了呢？”

“自然是離不開阿媛了。”阿史力那又緊了緊手臂。

聽見這樣的告白，蘇媛心中頓時莫名滿足。他是高興的，但是回錦州這件事總橫在心頭，讓他知道總是要回去麵對母親和原本的生活。

偏頭靠在阿史力那的胸膛上，抬首用飛翹的眼尾夾他，“你離不開我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