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二嘿嘿怪笑,露出讓蘇媛有些毛骨悚然的笑容。
“我這幾天給他傳授了很多寶貴經驗,還推薦了我用過之後飽受讚譽的物件,還普及了城裡所有賣床笫指導書籍的店鋪位置,以及可以增加夫夫情趣的玩具。不要太感謝我哦,畢竟我比他那年歲大,都是應該做的。”
“你……”蘇媛和安慶都驚得合不上嘴。
安慶倒是知道阿史力那有困擾,說實話,再次被阿史力那叫去詢問的時候他也很震驚。
原來一直都很困難嗎?可他也不懂啊,幫不上什麼忙。
蘇媛更是兩頰通紅,他猛然想起這些天阿史力那常常在逛糧鋪的時候,買一些不明所以的東西,鄭重地收在單獨的箱子裡。
所以那些,就,就是這些!?
蘇媛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天大危機,不行,一定要在發生奇怪的事情前,找機會把那箱東西給扔了。
“你不是喜歡我嗎,為什麼還告訴阿史力那這些?!”蘇媛一拍桌子。
段二立刻深情款款起來,“我就是喜歡你,所以才害怕你和阿史力那在一起不夠儘興呀。”
“安慶,”蘇媛指著門,怒道,“把他趕走。”
安慶捏捏拳頭,“請吧,段二爺。”
段二可憐兮兮地挪到門口,又回頭道,“那我明天又來……”
一個杯子迎麵飛來,段二敏捷地抬手輕輕接住,轉而放在安慶手中,開開心心離去了。
安慶拿著杯子沉默了好一會兒,咽了口唾沫。
“那,都買了嗎?”
蘇媛捂住臉,“快幫我找找他放哪兒了。”
過了一會兒,阿史力那回來,手裡捧著個紙包,蘇媛頓時心驚膽戰。
“這是什麼?”
阿史力那沒有說話,而是遞給蘇媛,並坐到蘇媛身邊,摸摸他的側臉,氣息霸道。
蘇媛顫抖著手打開來,香甜撲麵,原來是米糕。
他暗中鬆口氣,開心地叫安慶和惠娘來一起吃。
阿史力那看著蘇媛無憂無慮的笑容,摩挲手指感受著不久前一個生命在手中消逝的餘溫。
以前,他會控製不住地享受殺戮,就算有顏芳拉扯著,總有失控的一瞬間。
可是今天,根據段二提供的地址找到在逃的趙老板,處理以後,好像並不激動。
反而是在街邊看見了賣米糕,想到蘇媛會喜歡,就去買了來。
見他吃得開心,自己就像是吃了用來調教小獵物的飴糖,很甜。
這種感情,很新鮮,很豐富,很滿足。
第二日,獅幫來了消息,糧引子下來了,但是那陸知府有一個要求,獅幫的人不是很明白意思。
那陸知府說,把惠娘送去。
惠娘失神地坐到了板凳上
“姓陸,姓陸……該不會是陸伯伯家的?”
蘇媛其實是替惠娘高興的,這不就說明惠娘的家人並不嫌棄惠娘被擄走的事情嗎?
“惠娘,一定是那崇慶知縣把你的情況告知了你父親,然後你父親拜托朋友幫找的。我把名箋交上去,人家自然就知道啦,真是太有緣了。”
蘇媛摸摸她的腦袋,笑著感歎,“太好了,能回家了。”
“不!!”
惠娘慘呼一聲,把在場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阿史力那更是皺眉。
她抱住了蘇媛的腰,搖著頭失控哭泣。
“公子,我不能回去,我這樣,就算是回去也會被送進家廟的,那裡暗無天日,蟲蛇鼠蟻,魑魅魍魎,根本不是活人呆的地方啊。”
“惠娘,你冷靜點兒……”蘇媛舉著手,又不好掙脫。
安慶上前來勸,“惠娘,惠娘,你先冷靜,你先放手呀,公子很難受的。”
惠娘還是瘋狂搖頭,哭著喊著不要走。
“哼!”
一旁傳來阿史力那的冷哼,惠娘隨即全身一抖,顫抖著鬆開蘇媛,像個小鵪鶉一樣,縮到凳子上垂淚,望著蘇媛滿目滿眼都是要被拋棄的神情。
蘇媛嗔視阿史力那,又上前安慰惠娘。
安慶和蘇媛一左一右,惠娘終於是冷靜了許多。
蘇媛不由得歎氣,這世間女子也太難活了,不管父親官至何位,隻要沒了清白,就是貶下塵埃。
但蘇媛又覺得不至於。
“惠娘,你看,你的家人如此大費周章找你,會否確實是擔心你?隻要你能平安回家,他們一定會善待你的。”
惠娘抹著眼淚,淒然道,“公子不知,我家父親大費周章找我,定是為了官身麵子,搏一個慈父的好名聲,真的信了他的話回去了,就是我的苦日子了。”
“不至……”
蘇媛又想著自己確實不甚懂得士族的道理,況且惠娘原本計劃跟著他回錦州的,到時候誰也不認識,就說是遠方的表妹,再相看一戶好人家嫁了,日子肯定和和美美,比在府中自由吧。
“好了,既如此,我去回了陸知府,想必他能理解吧。”
得到保護,惠娘眼眸顫動,感動非常。
“公子,你真好……”
隻是蘇媛沒有考慮到一點,這陸知府是不知道惠娘實際上發生了什麼,隻是受人之托。
聽了蘇媛的回話,隻道,糧引子和惠娘,隻能選一個。
蘇媛聽了好懸沒罵出聲來,怎麼可以這樣呢?這是一回事嗎!?
也就是在蘇媛不知道該怎麼和惠娘說的時候,惠娘卻來找他,這次明顯態度不一樣了,說是要回家。
“惠娘,你為何又決定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