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兒,”蘇母收了眼淚,見大家相親相愛,開心囑咐道,“你不是去湖州那邊行商了嗎,等休息好了,明天吧,和你二叔交托行商的賬錢。”
“哎喲喲,”蘇起一臉不同意,“今天是給小媛接風,談什麼錢不錢的。”
“是啊是啊。”蘇度也應和,眼中精光閃閃。
蘇母不依,慈眉善目笑著看向蘇媛,“這是應該的,馬上就要到年關了,家裡就由你二叔調度,他們把母親照顧很好。”
蘇媛放心,不過他想起什麼,不好意思地抓抓後腦勺。
“不過我確實沒掙錢,都是阿力養著我的。”
說完,他十分不好意的笑著,其實他一個男子還要彆人養著,說出來是丟人了些。
不過處於某些隱秘的心理,這樣直白說出…,心中竟然有些竊喜。
阿史力那眼中一亮,好想親親小獵物,親到他全身泛紅,情動難耐。
正心動,胸前衣襟鑽出二兩的傻臉,衝著大家奶呼呼地嗷了一聲。
二房三房呆滯地看著二兩。
怎麼會,怎麼會,不會是想要暗中獨吞吧,被彆人養著的話都說得出來?
“喲,好乖的小狗。”蘇母驚喜,蘇媛扭身把二兩掏出來,抱給蘇母,“娘,這是二兩,二兩銀子買的。”
蘇母看著小奶狗懵懂的眼睛心都軟了,“原來是二兩啊,真乖。”
二房三房:喂!我們還在說正事好吧!
“能花二兩銀子買這種土狗來養,媛哥兒還真是不少閒錢呢。”三嬸已經不想裝了,用團扇掩著嘴巴,語氣酸溜溜的。
蘇媛搖頭,認真地回答,“我沒錢,阿力給我買的。”
三嬸噎住。
這媛哥兒出去長歲數了,怎麼變得滑不留手的。
“這年關了,大家都是一起過的,自然家的賬也是要一起算,媛哥兒你又不清楚家的生意,拿著錢也沒用不是。”二嬸端莊,神色和藹地柔聲勸道。
“嗯,我懂的。”蘇媛聽話點頭,可其他人等了半天,也沒見他繼續。
老三蘇度張張嘴,覺得應該輪到他使勁了,蘇起嫌棄地瞥他一眼,插了他的隊。
“先不說這些了,這筵席應該是差不多了,先入席吧。”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
就在眾人都認為蘇媛保有一大筆財產的情況下,親親熱熱地移步去偏廳用飯。
阿史力那很自然地就落座在蘇媛身邊,大手偷偷地在桌下扣扣蘇媛的手背,又摸上大腿。
蘇母就在另一邊抱著二兩同蘇媛說話,蘇媛頓時又是緊張又是興奮又是害羞,僵著身子不敢亂動。
其他人很是好奇,看這叫阿力的夷人和蘇媛很是親近,吃個飯也挨這麼近。
南方少見夷人,錦州更是,一般夷人都是作坊庫房的苦力,地位非常低,如今這麼個夷人與大家同桌吃飯,大家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膈應的。
算了,看著身上還算乾淨,長得也不嚇人,蘇媛也似乎很是倚仗他,暫且靜觀其變吧。
蘇母對阿史力那也很是好奇的,不過她心裡想更多的是留在蘇媛院子裡的惠娘,見蘇媛似乎不想在叔嬸麵前提起,她也就等著乖兒私下和她解釋了。
想到這裡,看著蘇媛輪廓顯現的麵龐,這才大半年,臉上的嬰兒肥下去了,唇紅齒白,相貌越發明豔,她不由得感歎,摸摸懷中二兩的狗頭。
“乖兒,你看你,也不早點回來,娘還想著給你辦十六歲生辰呢,就差著這麼十來天的。”
蘇媛笑笑,“不打緊,我的朋友給我辦過了,特彆熱鬨,東西也好吃。”
“可娘就是想嘛。”
“好吧,娘親開心就好。”
縱然這麼些年早就見慣不怪了,可這三十來歲青州美人和她兒子這樣黏黏糊糊的,桌上的人還是心裡膩歪。
甚至死了丈夫後,這嬌滴滴的勁更大了,不愧是被蘇閔寵上天的女人。
阿史力那也皺眉,喂,女人,不許對我的獵物撒嬌!!
不過,總的來說,還是平安地吃完了接風宴。
期間,蘇媛順嘴問了堂哥的去向,才得知原來他在幫家裡的生意,前幾天去了外地看鋪子,再有兩天才回來。
飯後,蘇母憐惜蘇媛舟車勞頓,讓他先回去休息。蘇媛也想著事情不著急,留了二兩陪母親就先回院子了。
這會兒院子點上了燈籠,蘇媛悠閒地走著,給阿史力那說著他的事情。
“我小時候常常在這裡玩躲貓貓,杏兒梅兒她們都是個中好手。”
蘇媛說的兩位在城門接人的“少年”已經換回了女裝,個個出落得標誌,在旁調笑。
“少爺什麼時候贏過我們啊,是吧,杏兒姐姐。”
杏兒含笑點頭,因有心事,情緒並不高。
阿史力那輕輕冷哼,蘇媛知道他什麼意思,摸摸他胳膊,招呼著往前走,“還有那裡……”
回到院子,白天沒怎麼注意,這會兒稍加注意,才發現自己院子裡很多東西都有變化,他好奇問道,“杏兒,怎麼感覺院子變了呢?你們重新整理過?”
“不是的少爺,”杏兒態度恭敬,字斟句酌,“是老爺……不在了以後,如少爺幫著照顧夫人和生意,說少爺的院子大些方便,夫人便讓如少爺暫時住著了。前日少爺來了書信,二老爺著人將院子複原的。”
如少爺就是蘇媛的堂哥蘇如,他們這一輩的男子都從女字偏旁,已經二十有三,妻兒俱全,隻是今日並未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