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發出去的消息,就像石沉大海,足足一個星期都沒有回音。
顧川第二天早上敲響木雁南房門的時候,木雁南正仰麵睡在沙發上,毯子斜搭在腰腹上,露出來胸前的幾塊腹肌。
陽光有些刺眼,昨晚他忘了拉上窗簾。
被吵醒後他隻是短暫地適應了一下光線,迅速去拿手機,伸手在茶幾上摸了幾下,最後在腳邊的地毯上看見了手機。
根本開不了機,已經沒電了。
他起身將電充好,轉而去開門。
“這麼久才來,你不要告訴我你隻有三分鐘啊,不然隻能當沒有你這個朋友。”顧川邊說邊擠了進來。
他伸手在臉前扇了扇:“咦,好濃的煙味。”
“你怎麼來了?”木雁南一副疲憊的樣子,語氣也有氣無力。
顧川沒有回答,先替他收拾了一下茶幾上的外賣,又把煙灰缸拿去池子裡洗乾淨,出來的時候才說:“說好欠我一頓酒,你倒好,昨晚乾脆躲起來電話不接,信息不回,三十二了啊大哥,你還學我們年輕人玩失蹤啊?”
“嗬,你呀。”木雁南有些失笑。
他看著顧川忙前忙後為他收拾,忍不住說了一句:“合夥人這麼多年,嘴上沒見你喊一句木老師,可我怎麼感覺你還是把自己當我學生,還是——”
“打住,若是重來一次,我打死不當那兩年的課代表,你看,這都習慣成自然了。”顧川打了個寒顫說。
當課代表那會兒,他總想表現好一些,再好一些,結果在木雁南麵前十分賣力,不知道的還以為木雁南是他們班主任,其實也就是一個任課老師。
不過自打兩人合資開了酒吧後,也有可能是顧川離開了學校的原因,也有可能是木雁南不再是老師的原因,他們反而成了很好的朋友。
本來也就差個五歲,很多時候都能玩到一起。
“找我有事?”木雁南說。
洗漱一番後,他看上去精神了不少,坐在沙發上,周圍都浮動著低氣壓,叫人不敢靠近。
偏偏顧川跟他關係好,天生不怕死地湊了過去。
“瞧你這話說的,沒事我就不能過來看看你了?”
“我有什麼好看的,你又不喜歡男人,彆跟我扯什麼聯係不到我。”木雁南說,畢竟他之前也有一句話不說就離開a城,十天半月都不在酒吧出現,那個時候可沒見顧川找他。
“我喜歡男人也不能找你啊,兔子不吃窩邊草。”
木雁南今天心情不好,應該是說從昨天那條短信發出去到現在還米有收到回信,一直都很不好。
他沒心思跟顧川逗嘴皮,便想快速結果話題,便說:“再不說我就趕你出去了,什麼時候願說了再來找我。”說完就起身往臥室去。
“彆啊,真有事,我昨晚給你找了個好看的妹妹,人家一直等你到淩晨,後來回去的時候還一直說想要再見你,我見她也會真的喜歡你,就說今晚帶你去見她。”
顧川一口氣說完,果然對上了木雁南驚愕的表情。
“我也是答應了她,你總不能叫我對一個女孩子失約吧。”顧川仰了一下頭說,滿臉都在表達還是不是好哥兒。
“哦,那你自己約的自己去赴約就行了。”木雁南並不以為然,低頭看了一眼手機,神情更加難堪了。
顧川可不會輕易放棄,這人過苦行僧生活過了十年,他今晚一定要這鐵樹開一次花。
“那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就算—,那我也是上麵那一個。”木雁南回答。
安心吃飯,並不多看顧川。
“你可真是悶騷,我算是知道了,難怪你早上就是起了床也不出門,還不讓人打擾,躲著乾壞事了吧。”
“……”
“我說你今天這氣色看起來怎麼這麼差,原來是擼多了,你小心—”
“噗~”木雁南冷不防被這句話戳了一下,一口飯噴了出來,還好他身手快,及時捂住了嘴巴。
“咳咳,吃個飯都堵不住你的嘴,看來我今晚留你吃飯真是天大的錯誤決定。”木雁南說,也沒心思吃飯了,起身離開時還不忘叮囑:“你吃完了把桌子上收拾乾淨,下樓的時候垃圾記得帶下去扔掉。”
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沒有未接電話也沒有未讀取的消息。
木雁南站在窗邊,隨風飄動的窗簾時不時打到他背上,很快就將他整個人蓋住了。
他感覺有些呼吸困難,好像喘不上來氣一般。
慢慢地,他抬起手放在了心臟那一邊,拍了拍心口。
他知道,潭心終究還是恨他了。
而望著那句【我是木雁南】這幾個字的潭心,此時卻是在想:就一句話,惜字如金的跟當年一樣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