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你個賤女人，不好好在家帶孩子出去哪裡鬼混去了？！是不是也想跟樓上那雜種的媽一樣！我看你敢，就打斷你的腿！”

接下來就是女人嗚嗚的哭聲和孩子的尖叫。

習慣了。林餘悄悄攥緊了衣角，沒理會，轉身去了三樓。到了一扇生了鏽的鐵門前，不需要鑰匙便能打開，鐵門吱呀吱呀的響。他摸黑打開了燈，一個暖黃色的光亮充斥了整個房間。

房間的結構很簡單，也可以說是……簡陋。一張棕木做的短腿桌子擺在客廳的正中央，細看桌子還斜了一點，明顯是被人踹了一下。上麵滿身酒瓶子，地上也有煙頭。一旁是沙發，沙發是那種舊式小型長版沙發，還被酒灑的濕了一邊。看似極小的客廳，卻也占了大部分房間的空間。

林餘有些疲憊，脫了鞋子小心的走過去——怕踩到灑滿地的酒。背包隨著林餘的走進順勢倒在沙發沒濕的一邊，他把酒瓶子一股腦都扔進垃圾桶裡，煙頭也沒掃，便去洗澡了。

不到半小時，鐵門又吱呀的響了，林餘擦著頭發出來就撞見一位極瘦的老人，大概六七十歲，醉醺醺的有些不穩的走到沙發那。那黑眼圈可以頂個熊貓了，一看就是通宵打牌來了。

林勝：“小餘啊，”說罷一屁股坐下去，沙發差點承受不住。

林勝:“你應該也知道了，你爸你媽離了，也早該離了，他媽的……”

林餘也不腦，靜靜聽著眼前這位白發老人謾罵。

林勝愣是罵了幾分鐘還不帶重複的，後才又開口道：“啊，一不小心說多了。就是你爸……哦不，林江，今天剛聯係我讓你過去北城跟他住，在那裡上學，不像這個小縣城一樣，都是好學校，不擔心，明天你就去辦轉學，我今天搞忘記了，啊。”

“……嗯”

這下又冷了下來，雖說是從記事起就來這一塊跟這個老頭住了，也可以說是他帶大的，但還是會有些不擅長跟麵前的老人聊些什麼。老人也打他有自己的想法起就不大管他了，但卻是最了解他的，可能跟那個一吵架就把孩子丟他這的爹有關係吧，畢竟自己帶大的。

林勝：“又打架了？”老人望見這個比他高去半個頭的少年的臉上有細微的劃傷，便試探的問了一嘴，也沒指望他會改。

那位老人抬手打了個哈欠，又順勢到下去，正好壓到了林餘的背包，邊說邊抬腳上去。

林餘：“沒，摔……”沒等說完，老人嘶的一聲打斷了他——腳碰到了沙發濕的那一邊。他瞧了一眼林餘，手啪的把掛在林餘脖子上擦頭發的帕子拽了下來，順手就墊在腳下。

“就知道你會說是摔得，算了算了，白問。”林勝說完就倒下去，不過一會就沉沉睡去了。秒睡？

算了，下回再買一張。

林餘歎了口氣，上前伸手拽出背包，扭頭進了房間。

臉上的劃傷也都好得差不多了，隻是身上有些淤青碰一下還挺痛。林餘才不會管，就這點傷憑他這帥臉還能毀容不成，他也不矯情，仍由淤青自個好，後倒在床上，開了一夜的電風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