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時間不多了,這顆妖魔珠就送給你吧……”空氣中彌漫著他越來越淡的聲音。
再去看他,眼瞳完全放大,已經毫無聲息了。
光劍在手中再也支撐不住潰散了,化作點點的金光散碎在空氣中。
最後的一點能量也已經用儘了。
孟燃拿起他額心間那顆青綠色的珠子,伸手將‘阿寶’的眼睛撫上,讓其閉了起來。
“阿燃,你回來了。”魏祁有些慵懶迷糊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孟燃迅速轉過身,看向還一臉睡意未儘的魏祁。
“你沒事?!”孟燃快速跑過去,拉著魏祁左看看右看看,確認一點傷也沒有,衣服也一點血跡都沒有,終於放下心來。
魏祁打了個哈欠,“早上醜時我就醒過來了,既然你不肯帶我出村去,那我隻能回來補覺了。”
估計這家夥一直在屋子裡睡覺,恰巧躲過了外麵的修羅場。
孟燃輕舒一口氣,心想這家夥真是幸運,害她白擔心了。
魏祁也看到了阿燃手心中的青綠色的珠子。
“這是妖魔珠……”
“你知道這個?”孟燃看向手中的珠子,這顆珠子大概隻有兩指寬,外表像玻璃一樣透明,隻是更清潤,珠子內部裡有一道濃鬱的青綠色的煙氣在不停地翻湧著。
“隻有高階的妖魔死後才會出現的,看來阿燃已經把外麵那隻妖魔打敗了。”
孟燃先是下意識地搖頭否認,“不,這是……阿寶的……”隨後突然想起了什麼,反應過來,“等等,你的意思是說等級高一點的妖魔死後都會有這個珠子嗎?”
隨著魏祁地點頭,孟燃趕緊衝向門扉向村口跑去。
果然,等到她氣喘籲籲地跑到村外,地上妖魔的身影早就不見了,連四周散落的妖魔四肢都不見了。
隻留一灘藍紫色的血液乾涸在地上,證明她早上經曆的戰鬥不是夢。
早知道,她就應該在那妖魔心口上紮一劍。
而不是因為對方太像人類的外表而心軟,最後反而放跑了他。
深吸一口氣,平定下後悔的情緒,又重新回了村子。
和村長說明情況後,村長組織了人手把王春花和‘阿寶’的屍體掩埋了。
在‘阿寶’屍體被抬走的時候,一張白色紙片似的東西從他的衣領處掉了出來。
孟燃從地上撿起翻過來,上麵是‘阿寶’坐在院子裡的石桌旁,乖巧地吃薯片的樣子。
心中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壓抑在心頭上。
她把照片收好,走到已經被抬到坑裡的‘阿寶’身前,蹲下身,把手中的照片重新放到他的身前。
“孟姑娘,這‘阿寶’可是妖魔,您…還是離得遠點吧。”
拿著鐵鍬的村民在旁邊擔心地說道,似乎還是怕這個‘阿寶’一下就從坑裡站起來,把他們都吃了。
“不必擔心,他…已經死了。”孟燃搖搖頭說道。
明明前些天,這些村民還在可憐阿寶,替阿寶惋惜,如今,在得知了阿寶真正的身份後,便又開始懼怕他。
“唉,真是作孽啊,誰能想到,原來最先從村子外麵回來的‘阿寶’就是妖魔。”
“就是啊,估計真正的阿寶早就被吃了。”
“王春花真是可憐,她那一家子一個人都沒有了,全死了,連她自己都搭上了命。”
周圍的村民議論紛紛,在一片片的唏噓聲中,王春花和‘阿寶’的臉被徹底地掩埋在了泥土之下。
孟燃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打算和魏祁一起向村長告彆。
村長自知獵妖人早晚是要走的,便不做挽留,隻是拿出那裝滿整村積蓄的布袋子。
“孟姑娘,你們就收下吧,如果不是你們,我們還發現不了阿寶就是妖魔。”
周圍的村民也幫腔說道,“是啊,孟姑娘你們就收下吧。”
孟燃推脫了幾次,也推脫不了,最後隻能取其中一半,另一半讓村長幫忙聯係去鎮上的馬車。
畢竟,聽說從村子到鎮上,走路要走十個時辰,那不是要走一天一夜?!
在這個滿是妖魔的世界裡,要走一天一夜的山路是多麼可怕,從伏屍山上爬了一夜之後,孟燃覺得自己再也不想爬山了。
而坐馬車從這裡到鎮子上隻需要兩個時辰。
孟燃果斷接受了村長的好意,順便借口付車費讓村長的布袋子收回去一半。
“村長,您是否知道更多關於隱門去向的消息呢?”
孟燃決定還是詳細打聽一下,興許村長知道更多呢?
“老朽對於隱門也不是很了解,更不可能知道他們如今身在何處了。不過,倒是讓老朽想起一個人,他或許會知道一些隱門的事情。”
村長立即伏案書寫了一封信,並蓋上了村長印,用火漆封好後,遞給了孟燃。
“你們拿著這封信去找金銀城的周誌遠,他也曾是我們村子裡出來的,曾經聽聞他曾遇見過隱門的人,或許能幫到你們。”村長說道。
拿著信箋的孟燃和魏祁坐上了村裡劉大叔家的馬車,啟程通往離村子最近的一個鎮子——西丘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