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體的中間確實如吳放所說,被開膛破肚,腹腔內的內臟全然消失不見了,甚至血液連他的衣服都沒有染紅,可見這妖魔的厲害,這吃的是有多乾淨。
孟燃趕緊上下摸索了一番,找到了幾個不知道什麼用途的符紙,還有一個圓盤,不知道是什麼作用。
身後紫衣服的女子叫了出來,“尋妖盤?”
孟燃回頭看向她,“你認識?”
紫衣女子點頭看向她手中的圓盤道,“這是一個不知名的獵妖小宗派弄出來的,可以在一定範圍內找到妖魔的蹤跡,隻是這東西需要一種特定妖魔的妖魔珠來驅動,大概使用個幾次,那妖魔珠也廢了,連鑲嵌都不能了。因為使用的代價較大,這東西鮮少有人使用。而且也不是很準確,不是每次都能尋到妖魔。”
“他可能還真是先一步尋到了妖魔的行蹤,才死的。”紫衣服的女子推測道。
她看向吳放,問道,“這王煥的屍體是死在自己的房間裡嗎?”
吳放搖頭,回答道,“我們是在一條小巷子裡找到的屍首,今早正巧搜查到那個巷子口,便看見一具死去已久的屍體躺在地上,走進一看才知是王煥,然而問客棧的店小二,他昨夜值守店內,並未看見王煥從客棧出去。”
刀疤男嗤笑道,“幸許這家夥想掩人耳目,怕我們跟蹤了他去,獨自一人悄悄地從窗戶溜了出去唄。”
孟燃一邊聽他們閒聊,一邊繼續摸索。
沒有,除了這些東西之外什麼都沒有,連銀錢都隻有幾枚銅板。
看著他洗到發白的道袍,心想,這隱門的人都這麼窮嗎?
搜身搜了半天,她已經能確認,他身上沒有和她一樣的環形玉石護身符。
這人到底是不是隱門的人也無從得知了。
畢竟沒有什麼能證明他隱門的身份。
除了那封信,但是那封信也不知是要寄往何處的,是真的寄給他的隱門師兄弟,還是說隻是寫了做做樣子,這些都無法確認。
隱門的線索,就此斷了。
孟燃有些無奈,回家的希望明明曾經就在眼前,可惜她沒有抓住。
歎口氣,她緩緩站起身來,說不失望那肯定是假的,得而又失的感受任誰都不會有多好的感覺。
蹲了許久,沒吃早飯不說,還被這臭氣熏天的屍體氣味熏了半天,此時站起身來,再加上這大起大落的情緒實在是讓人難受,此時一站起來就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
一旁伸出一雙白皙精致的手,輕柔地扶住了她。
她抬頭看向魏祁,隻見魏祁微微啟唇在她耳邊輕輕地說道,“他不是隱門的人。隱門自有秘法可尋妖魔的蹤跡,用不上這等尋妖盤之類的外物。”
聽見魏祁這麼說,孟燃心下稍微釋然了一些。
紫衣服的女子看見孟燃手中的尋妖盤上明顯有些異動,“這尋妖盤似乎還能用。恐怕是鑲嵌在上麵的妖魔珠還有能量。”
大家這才順著她的話看去。
隻見孟燃手上的尋妖盤中間的指針瘋狂的轉動,最後指向了尋妖盤的一個‘北’字。
“看來沒白在這裡熏了半天。”刀疤男笑道,甩了甩手裡拿著的大刀,抗在肩上,“走了,既然有了線索,也沒必要再在這裡熏著了。”
說完,他便率先一步走了。
一旁摟著大樹狂吐不止的中年男性獵妖人也看見了尋妖盤上的字,一言不發,腳步踉踉蹌蹌地離開了院子。
隻剩下紫衣女子,她似乎對孟燃有些好感,她衝著她微微點頭致意之後,也走了。
吳放蹲下身,將白布重新蓋上,遮住了王煥的屍體,開口道,“看來要趕緊把屍體都運到義莊去,這天氣真不能久放。”
孟燃見此時這個客棧後院隻有他們三個人和那王煥的屍首,便想把昨天晚上就想著的一件事給辦了。
她從懷中掏出那張四人合照,緩緩走向吳放,“吳官爺這幾日大半個鎮子都排查完了,不知道有沒有見過這上麵的人?”
她把照片遞給吳放,指著上麵的林淺說道,“尤其是這個女孩子,她前幾日應該就在這個鎮子上了,不知道您是否見過她?”猶豫了一下,她又補充了一句,“那死去的十四人中……可有這上麵的人?”
吳放看著這張奇怪的畫像,上麵的人也都穿著怪異,想來上麵可能都是獵妖人,也許是她的同門,他便仔細回想了一下,回答道,“並未見過這畫像上的人,那死去十四人中也沒有,你說的這位女子若是三日前沒有離開鎮子的話,那許是還在鎮子上,待後麵排查的時候,我幫留意一下。”
“多謝吳官爺了。”
孟燃道了謝,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這尋妖盤上指的北邊,不知道都有些什麼?王煥的屍身可是在北邊找到的?”
吳放回憶了一下,說道,“那巷子卻不是通向北邊的,而是在東南的方向。北邊能藏妖魔的地方,除了有幾家米麵糧油的鋪子和賭坊,便是月上閣了。哦,對了,義莊也在北邊。”
“這月上閣是什麼?”孟燃好奇問道。
吳放威嚴的臉上似乎閃過了一絲不自然,說道,“北邊我們都排查過了,那月上閣……,姑娘還是不要去的好。”
聽見吳放這麼說,孟燃到是更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