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少年瞳色很淺,是像琥珀一樣的眼眸,看人的時候,帶著三分瑩瑩笑意,若不是他看起來就是個有秘密有身份的人,孟燃應該也會願意跟他做朋友,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防備。
美少年道,“原來是孟姑娘,既然告知了姓名,那姑娘也不必喚我洛城主了,我叫洛雲深,姑娘也可以喚我雲深。”
雖然一天見了兩麵,是有點緣分在,但是一見麵就叫這麼親密不太好吧。
孟燃心裡不知為何,下意識對他有些防備。
此時聽見對方這麼說,她也不動聲色,開口道,“洛城主,我還有點事情要辦,就此彆過了。”
孟燃說完拱手道了彆,就轉身抬步離去,一旁的馬車輪軸輕輕轉動,馬蹄聲在石板路麵上發出噠噠的聲音,跟上了她的腳步。
孟燃皺眉,這人怎麼還陰魂不散的跟了上來。
洛雲深坐在馬車上撩開窗簾,繼續看向孟燃,忍不住咳嗽了兩聲,隨後笑道,“咳咳,孟姑娘似乎對洛某有很大的戒心,是洛某做錯了什麼嗎?”
孟燃專心走路,目不斜視,回答道,“洛城主多慮了,隻是才見過兩麵而已。我們不熟。”
洛雲深看了看她的表情,似乎也看不出來什麼,但能感知到她對他的不喜,但聽見她這麼說,他也沒有惱,繼續溫和地開口道,“孟姑娘救了我,我們就是朋友了。如何稱得上不熟呢。”
“隻是順手為之,不必掛懷。”
“那洛某豈不是忘恩負義。”
孟燃停下腳步,馬車也隨之而停下,她轉頭看向一旁的洛雲深,想到消失不見的魏祁,她心情實在稱不上多好,語氣生硬地開口道,“洛城主,我還有事情要做,現在沒有時間和你閒聊,天色不早了,你身體看起來也不是很好,還是趕緊回家去準時吃飯吧。”
“嗬嗬,孟姑娘真有趣,關心人的話說的都如此清新脫俗。”
孟燃無奈歎口氣,覺得這人實在是有些纏人,正欲說些什麼將他打發走,突然一塊黑底金漆的令牌遞到了她的眼前。
“洛某也不是那般沒有眼色的人,既然孟姑娘今日有要事在身,洛某也不多擾了,這塊令牌還請收下,等孟姑娘事了後,煩請來我府上做客,屆時,洛某還有些事想要拜托孟姑娘幫忙。”
說罷,他微笑著道彆,讓那灰衣仆從趕車離去了。
孟燃手上拿著這塊令牌,看著遠去的華麗馬車,心道怪不得一個勁兒地跟上來,原來是因為早上展露了身手,從而看上了她的能力。
她看向手中漆黑令牌上用燙金寫著一個洛字,微微打量了一下,便一抬手把令牌收了起來。
罷了,畢竟是這金銀城的城主,雖然挺不可思議的,但若是有求於她,她也可以提出條件來答應幫忙,興許能借助對方的勢力來幫忙找到林淺。
至於魏祁……
魏祁究竟去了哪裡?
若是出來閒逛,天色這麼晚了,他會不會已經回了客棧?
孟燃再次回到客棧裡又問了一遍店小二,還去魏祁房間查看了,依舊是空無一人。
她有些待不住,又朝著另一個方向去尋人,直到天黑了,還是沒有找到人。
孟燃有些悵然若失。
又有些不敢相信真的消失了,但找了這麼久了,這附近的街市她都看遍了,還問了幾家路邊叫賣的店家,都說沒有見過戴著白色幕笠的人。
找不到魏祁,讓她一時間覺得有些接受不了,心情仿若跌到了穀地。
一股酒香穿過熙熙攘攘的街市,順著夏日的微風傳來。
孟燃鼻尖微動,嗅著這股香氣走去,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坐在了這家酒肆的桌案邊上,而小二哥剛在她麵前放下了兩壺酒。
“本店上好的羅浮春,客官可慢品。”
孟燃心念微動,看著眼前碧綠澄澈的酒水,不由地陷入了深思。
也好,大醉一場,便當一切都是夢吧。
她拿起酒壺,棄用酒杯,直接對嘴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