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紀牧肉眼可見地沮喪起來。
雲慈也不開心,但是很快他們就開到自家公寓下麵。
這間公寓離公司有一個小時的車程,隻有五十平,但是價格卻需要他不吃不喝的工作二十年,如果不是父母幫忙付首付還拿不下來。
沉重的房貸背在身上,他剛剛升起的辭職想法立刻消失不見。
雲慈:“今晚在我這裡睡?”
紀牧瞬間擺脫沮喪:“好呀好呀!”
一覺醒來,神清氣爽。
家裡早就有給紀牧準備的洗漱用品,也不用雲慈怎麼打理。
他刷完牙洗完臉,看見紀牧坐在電視麵前打遊戲,點好的外賣剛好送到。
雲慈開門從小哥手裡拿過外賣,招呼竹馬過來吃。
父母知道他今天放假,也發來消息:“早睡早起,好好吃飯,今天晚上要回家嗎?”
“不了,”雲慈回複,想了想又發過去一條消息,“我今天和紀牧在家裡待著。”
對方正在輸入中……
幾個字出現好幾次,父母終於發過來一條消息:“那你們兩個好好玩。”
雲慈歎氣,從小到大父母都不太喜歡紀牧。
因為紀牧是親戚家的孤兒,寄養在他們家,他的父母儘可能一視同仁地負擔兩個孩子的生活教育,這對於並不算富裕的他們家來講也是一個沉重負擔。
所以,父母對於紀牧的態度冷淡。
“你不想回家嗎?”紀牧湊過來,臉上陽光的笑容沒有落下。
從小到大這人就不受他人風言風語的影響,心大成這樣也真是讓人羨慕。
雲慈把他的臉推開:“不想。”
“那就是要陪我一天。”紀牧開開心心的把人抱起,歡呼一聲,帶著戰利品衝向沙發,“那先陪我玩一玩這個雙人遊戲吧!”
等到晚餐的時候,雲慈家的門又被人敲響。
鄭力,高中時認識的朋友,這些年和他關係一直不錯。
“今天晚上有紅月,你看不看啊!”鄭力熟門熟路進門,手裡還提著一瓶白酒,“這菜做的挺香。”
他目光在室內環視一周,從桌子上擺著的一對餐具看過去,再到電視機麵前的兩個遊戲手柄,又側過頭看了看廁所裡清晰可見的不久前被用過的一對洗漱用品:“他也在啊。”
紀牧已經不太開心地站在雲慈身後,雙手環胸,和雲慈咬耳朵:“每次都過來破壞我們二人世界。”
小學雞。
雲慈心裡笑話一聲,給人準備好碗筷:“來了就一起吃。”
小學雞這個評價沒錯,紀牧賭氣似的,一句話都沒和鄭力多說。
鄭力似乎見怪不怪,專注和雲慈說話,到把紀牧氣得跳腳。
不知不覺就到血月出現的時候。
雲慈被紀牧拉著走向陽台,此時月亮已經到半空,像是流血一樣從中間滲出紅色。
莫名邪惡,莫名詭異。
他感到一陣眩暈,聽力突然變強,無數聲音蜂擁而至,擠入他的腦海裡。
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竊竊私語,有什麼東西在嘶吼著要掙紮出來。
雲慈迷迷糊糊回過頭,剛好看見此時坐在餐廳裡正在打電話的鄭力。
鄭力的聲音極力壓低,這還是逃不過雲慈變得敏銳的聽力。
“阿姨,雲慈他的幻想症又嚴重了,他又把那個竹馬幻想出來了。”
幻想症?
雲慈眨眨眼睛,眼前微笑著的紀牧身影一點點模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