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這是哪?”程晚看著周遭霧氣繚繞,所見之處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此時,她正應該坐在電腦前準備15分鐘後的網絡庭審,可是她不知道為什麼迷迷糊糊的暈了過去,醒來便是在這個奇怪的地方。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呀。”從迷霧中傳來一個溫柔的女聲。迷霧隨著那女子的走動逐漸散去,出現一位身著一襲白衣的女子。
程晚震驚的說不出話,腦袋在飛速運轉,卻找不到絲毫蛛絲馬跡。腦海中隻依稀記得她在開庭前在網上瀏覽的關於一件玉佩的傳說。
這玉佩剛剛被文物修複專家複原,是大闔國開國將軍之女程晚的隨身玉佩,玉佩通身呈現溫潤的淡黃色,通靈剔透,上麵雕刻著繁瑣的花紋,注釋說這是家族的族紋,玉佩的正麵刻著一個昭字,象征了玉佩主人的身份。
“你被我召喚而來,須得幫我做一件事,我們才能活下去……”這白衣女子說話溫吞,舉止間儘顯貴氣。
程晚不明所以:“你是誰?”
“我是程晚。是大闔國武威將軍程承毅的女兒,程家曆代忠義,卻被汙蔑通敵叛國,你須在一年內幫我查清真相,這樣我們都能回歸本位。”這女子麵帶嚴肅,語氣中不容任何質疑。
程晚作為現代根正苗紅的好青年,自然不會相信這種奇怪的事情,權當做夢,並且她還意識到自己庭審要遲到了!程晚熬了好多年,終於升為資深律師,可不能被當事人投訴了!
程晚捏起手背上一層皮肉,一咬牙一閉眼,手一提一轉,將手背捏了個青紫,但好在她醒了!她竟然真的醒了!
雖然醒了,但是庭審結束了。她作為上訴人的代理律師,遲到超過15分鐘,已經被法官按照撤回上訴處理了。不僅如此,她被當事人投訴了,被律所約談了,甚至驚動了律師協會……
“還不如不醒……”程晚嘀嘀咕咕,準備收拾自己出門接受約談。
程晚起身的時候,覺得眼前天旋地轉,突然又是一片黑。沒錯,她再次回到了這個霧氣繚繞的地方,見到了這位和她同名同姓的白衣女子。
程晚看到這白衣女子依在一棵樹旁,這樹一半閃耀如星光,一半則暗淡如無儘的深淵。
程晚逐漸靠近,並在她身旁也席地而坐,道:“你說讓我在一年內幫你查清真相?”
這白衣女子聽見程晚的話,抬眼的時候眼中突然亮了一亮,“是的。”
“為什麼是我?”
“我通過一位高人指點,這個陣法可以帶來一位能幫助我的人。”
“那我憑什麼幫你?”
“你本該是將死之人,隻有通過這個法陣才能讓你繼續活下去。”白衣女子解釋道,深怕程晚不信,她從陰陽樹背後的池塘中捧出一汪水,遞到程晚麵前。
水中是一幕幕畫麵,程晚被當事人投訴後,正在律所被約談,而後又去了律師協會解釋未出庭的事情,還被罰了款,記了警告,在經過一小路時,卻因為土地濕滑,自己不幸跌進了河裡,溺水而亡。
程晚看後頓覺無語,想著自己英明一生,竟然死的如此狗血,她將信將疑道:“這還是很難讓人信服。”
“時間不多了,你已經回不去了……”還未等白衣女子說完,這迷霧幻境驟然崩塌,程晚也再次暈了過去,緊接而來的則是諸多的記憶瞬間湧入程晚的腦中。
……
“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啊!”
程晚頭痛欲裂,隻聽見耳邊一直有一個人讓她醒,程晚努力的睜開眼睛,看到身邊坐著一位哭哭啼啼的女孩,這女孩看起來有點發育不良,麵黃肌瘦,小身板風一吹就倒了。
“夏夏?”程晚幾乎是脫口而出,她好像應該認識她,但又很陌生,隻憑著記憶和本能在行動。
“小姐,你可算醒了,我還以為……還以為……”
“我活的好好的!”程晚雙手捧起夏夏的臉,替她擦乾淨眼淚,並仔細端詳起來,記憶逐漸和自己的靈魂所融合,一切都通了。
眼前這女子是程晚的貼身婢女,雖腦袋不算靈光,但人卻憨厚老實,是一位忠仆。自己被召喚前,正被關在雜物間,夏夏給程晚送飯的時候喚了幾聲未聽見回應,便去求大夫人開恩,大夫人自然是想程晚要是就這麼死掉倒也省事,可這時候程老爺突然歸家,這才著急忙慌的將程晚從雜物間拖回了房。
這程老爺就是程晚的叔叔程承安,當年就是他念在血緣親情的份上才將程晚收養在府上,也是這個家中唯一一位對程晚極好的人。
程晚在家中靜養了幾日,理清了原主在這個世界的人物關係還有她需要完成的事情,但仍有一部分的記憶缺失。
“夏夏!夏夏!”程晚大聲呼喚道。
夏夏端著水盆匆忙趕來,“小姐,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