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你的回報,有一位追求真相的理想主義者幫你付清了酬勞。”
“為何?”
“許是他正義感爆棚。”程晚想了想,蘇暮確實是這樣的人,有自己的正義堅持,不過難得他的立場和程晚的立場可以重疊。
“吳氏,相信我,我可以幫你兒子正名。”程晚一臉自信,滿眼堅定。
吳氏的眼睛是徹底亮了,滿眼淚水,攀著程晚的雙手跪了下來,連聲道謝。
“不過,吳氏,你必須保證在這期間,對我所有的問題都不能有所保留,都需要如實回答,相應的,我會對你所告訴我的所有事情對外保密。你可以做到嗎?”程晚將吳氏扶起來,坐回了凳子,一臉嚴肅道。
“我保證……保證把知道的都告訴你。”吳氏擦拭著臉上的淚水,整個人精神了起來。
“第一個問題,王棟有沒有從員外府拿東西回來給你?任何東西?”
“沒有,從來沒有,員外府管的可嚴格,他每個月隻有一天的探親假,除銀錢外,什麼都帶不回來。”
程晚看看了著吳氏家徒四壁,除了幾張簡易的家居外,再無其他。不過奇怪的是,一房間門口,卻吊著著一個葫蘆。
“第二個問題,王棟可有外債?”
“我兒子最是老實本分,每月都將半數以上的銀錢交給我,自己鞋子穿破了都不舍得換,又怎會有外債。”
“王棟可下葬?”
“這天殺的都城衙門,還扣著我兒的屍體,我兒死不瞑目啊!”吳氏說著說著便大聲哭了起來。
程晚連忙安慰,又囑咐吳氏,讓她不要輕易回答彆人的問題,便匆匆離開了。
太陽逐漸西下,程晚估摸著快到蘇暮散衙的時刻了,必須趕緊回去,逮住他。
程晚一邊在後院打包自己的東西,眼睛一直盯著蘇宅大門,左等右等,就是不回來,太陽也逐漸落下地平線,程晚眩暈症又開始犯迷糊。終於聽見馬車的聲音。這馬車不似蘇暮平時的馬車,布簾用紗裝點,簾上還帶著精致的刺繡。馬車的車沿垂下幾縷絲絛。
程晚暈的難受,也顧不上那許多,徑直跑了過去。
“蘇大人~”
蘇暮剛剛從馬車中探了個頭,幾乎是被程晚直接拽下來的。程晚透過車簾的縫隙,看到裡麵坐了一位大氣麵容的年輕女子。這女子見蘇暮下車後,便隨即吩咐車夫離開了。
程晚本牢牢的拽著蘇暮的手臂,蘇暮給了她一個惡狠狠的眼神,“蘇大人,這不會是你的心上人吧?”
“隻是世家好友。你找我何事?”
“單純的想你了!”
“不知廉恥!”
“彆走呀!醜時都城衙門大門見呀!要事相商!”程晚扯著嗓子喊,生怕他聽不見,那就糟糕了!
……
醜時,都城衙門外,程晚為了躲避治安署的夜間巡邏,穿著夜行衣,隱匿在黑夜中,隻是偶有燈光的時候會看到一雙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衙門的大門。
“走了。”蘇暮從背後拍了拍程晚。
“你真的來了!”程晚看到同樣穿了一身夜行衣的蘇暮,麵無表情的站在她身後。
“不是你讓我來的。”
“想不到堂堂刑部侍郎,竟也做如此偷雞摸狗之事!有趣有趣~”程晚調侃道。
“事急從權,快走吧。”說吧,蘇暮便帶著程晚嗖一下的翻進了衙門院中。
“剛剛是輕功吧??”程晚極其好奇的小聲問著蘇暮,她沒想過蘇暮是位會真武功的人,太讓人震驚了。她見識到了真正的輕功!回現代後能講一年!就是不知道自己回去後還能不能活著。
兩人迅速摸到停屍房。這停屍房的窗戶上畫著一些符篆,想來這衙門的府尹也是位迷信之人。而停屍房的主人還挺多,程晚帶上自製的口罩,百無禁忌在裡麵一台一台翻找著王棟的屍體。
“蘇大人,快進來啊!”程晚輕聲細語的朝著站在門口觀望的蘇暮招手,“我沒見過王棟!這哪位是他?”
“你沒見過,你就來驗屍?”
“這不是喊上你了嘛……”
“我也沒見過……”
“……”
春天的夜晚,較之於白天還是略微的清涼,陣陣微風吹的人瑟瑟發抖,蘇暮和程晚兩人便在黑夜中大眼瞪小眼,一時間靜寂無聲。